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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緣代替不了感情,人和人之間的關係也不能單純的以血緣來維繫。所以,在瑞士的三年,包括從瑞士回來之後,如果不是父親派張泉找上門,她很可能永遠都不會回紀家,亦或是回來也只是匆匆的看一眼,就會離開。
家,這個字對她來說,在母親去世的那一刻就已經沒有了。如果不是因為她不能獨自生活,她應該不會留在那個金碧輝煌的紀家。她只想過簡簡單單的生活,不想要機關算盡,也不想要人人都豔羨的財富。因為他很清楚,富可敵國背後,總會失去些什麼。有的人終其一生都想爬到人生的制高點,可是,在通往制高點的這條路上,又會失去多少?
林空空是個女子,柔情似水的女子,她想要的生活就是,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過平淡如水的日子。她沒有任何奢求,也不想擁有多少財富,更不想費盡心思站到人生的金字塔尖。
因為,她不想有一天回首的時候,發現自己得到了財富,卻已經把最重要的東西遺失。那時遺失了的東西,也許就不一定找得到了。所以,她的性格完全不像父親,一點都不像。因為不像,也就不想走他的路,更不想和他有任何交接點。對待他就像對待陌生人一樣,不肯和他聯絡,不肯接受他給予的金錢。
林空空沒有想到,父親會救自己,很出乎她的意料。她也是在那個時候才明白,父親是愛自己的,只是他的愛很含蓄,所以她遲遲才感受到。
她想在那一刻父親的心裡,她是最重要的。她的生命安全,比父親辛苦維持來的名聲、地位、金錢,甚至是他自己的生命,都重要的多。
這就是父愛,很沉默、很厚重的感情。
她想如果這些年,她沒有用那麼冷淡的態度對待父親,也許今天她的內疚就會少一些。
林空空兩手攬了白晨風的脖頸,抽抽搭搭的說:“小白,我好難過……”
白晨風輕撫著她的長髮,溫聲安慰著:“都會過去的,現在的結果不是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嗎?”
林空空抽噎著點頭,兩手攬他攬得更緊,“是比我預想中的好了很多,可是,小白,我爸爸已經年過半百了,八年以後他都已經老成什麼樣子了……”
白晨風把他的兩隻手臂拿下來,輕扶著她的肩膀說:“這裡人來人往的,你先別哭了,咱們先回去。”
林空空還是抽噎著搖頭,兩手抓了白晨風的手臂,悽悽的說:“監獄裡的生活,我們或多或少都是知道的,辛苦難熬,我怕他熬不到出來的時候,小白,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
“我……”白晨風這一刻,竟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因為對於紀忠良,他真的無話可說。
“你看到了嗎?這才短短的十幾天,他就已經蒼老成了那副模樣……”
“我們回去再說。”
“回去?回哪?一想到我爸爸他現在正在受苦,而我卻什麼都不能為他做,我就哪也不想去了,我要留在這裡陪他。”
“你別任性了,聽話。”
“我沒有任性,小白,你知不知道我爸爸出事跟我有關係,如果不是我,他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我的錯。”
白晨風此時覺得,女人的思維真是怪異到,讓人無法理解的程度“這不是你的錯,你沒有讓你他去做那些違法亂紀的事,難道你不覺得他是罪有應得嗎?”
林空空睜著一雙清澈的眼,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下,似是自言自語的說:“我知道,我知道他做了很多錯事,可是,他是我爸爸,我……我難道不能為他傷心一下嗎?”
“你為他傷心?那你有沒有想過他的所作所為,讓多少家庭支離破碎?讓多少孩子變成了孤兒?”
林空空的眼睛裡水光嫣然,還漾著一絲朦朧的憂傷,“這個時候你心裡應該很高興吧!你恨他對不對?”
白晨風看著她的眼睛,很認真的說:“對,我恨他。”
林空空感覺自己的力氣一下子被抽乾,她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是啊,我怎麼忘了,你們是仇人,水火不容的仇人,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白晨風看了她的樣子,許多想衝口而出的話,又被生生收了回去,就堵在胸腔裡,沉悶。他挨著林空空坐下,讓自己的聲音儘量平靜的說:“好吧,你靜一靜,我就在這陪著你。”
林空空也沒執意的非要他離開,只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審判廳裡的人早就已經走完,也許這裡每天都上演著很悲情的戲碼,所以,竟然也沒有人來攆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