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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表現出來,尤其是在他面前。
“曹瑩喜歡的人是你,這事和你沒關,難不成還和我有關?”她聲音平靜的質問。
“你什麼意思?”他的聲音也愈發冷淡,眼神也像冰封三尺的湖面,毫無情感。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低了頭,不敢看他。
“歐陽淺夏,你看著我。”他的聲音越來越冷,可見他的情緒已經處於極限。
歐陽淺夏發現自己不敢看他,做賊心虛大抵就是如此了。在他的目光審視下,她覺得自己無所遁形了,有如芒刺在背。索性就躺下,有些賴皮的拽了被子,把自己緊緊矇住。
霍劍淅目光緊緊的鎖住被子,像是要把它戳出個洞來,奈何,他在那兒瞪了許久,也不見被子裡面的人有任何動靜。他無奈的嘆了口氣,一邊扣軍裝的扣子,一邊說:“你再睡一會兒,一週後我就回來,咱們再說這個事。”
歐陽淺夏不說話也不動,完全是在裝睡,心裡卻沒表面那麼平靜,波濤洶湧的,聽著他收拾好出門,她才從被子裡探出頭。
之後的一切都很木然,她沒去工作,就呆在家裡,把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通通的收拾了好幾遍。
她看著這一塵不染的家裡,想到他們在這裡生活的日子,只覺得流年似水,過往彷彿只發生在昨天,細細想來卻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之後,就是她動手術的日子。任何手術開始之前都需要經過消毒,這個過程對她來說本就是稀鬆平常,可這一刻,她心裡卻生出許多厭惡。
一想到自己就這樣赤。裸。裸的被剖開,拿掉一個對女人來說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她就覺得特別冷。
是那種整個人被丟到寒冬臘月的冰湖裡的感覺,從內至外的顫抖。護士也發現了她的異常,這個醫院外科手術的一把手,做過無數個大手術,搶救過多少次生死一線的患者的歐陽主任,難道自己竟然害怕動手術?
“歐陽主任,您還好嗎?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小護士說起話來都有些語無倫次,歐陽淺夏性子冷淡,全院聞名,他這種新來的小人物,有些怕怕的。
“沒事,你繼續吧!”歐陽淺夏安慰道。
小護士猶豫了一下,繼續埋頭做事,她還是被推上了手術檯,入目的只有墨綠色的布,和頭頂上的白幟燈。
她只感覺自己很快就會變得鮮血淋淋,從此以後,她連一個真正的女人都算不上,只剩下殘缺不全。
一陣反胃的感覺湧出來,不管她如何壓抑都壓抑不住,她從床上踉蹌著爬下來,跌跌撞撞地就往洗手間走去。腿,虛軟到無力,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已經洗過胃,所以,她什麼也沒吐出來,只是一陣乾嘔。乾嘔過後,她感覺特別難受,兩手扶在洗手池上,眼淚不停的掉。
她抬頭看向鏡子中的自己,臉上消瘦,面容蒼白,一雙眼睛黯淡無神,這就是曾經被很多人追逐的醫學院校花嗎?
不是,那時候的歐陽淺夏總是神采飛揚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摧毀她對生活的樂觀態度。她那麼驕傲,追尋的都是人活著的價值,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完全找不到重心。
她身心俱疲,甚至忘了手術室裡還有一群人在等她,去更衣室換了衣服,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就回了家。
家裡空蕩蕩的,沒有他的身影,可似乎只有這裡才能給她一些安全感。她去了衣帽間,裡面都是他的衣衫和鞋子,他習慣軍旅生活,比較清減,衣服並不多。
可這裡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她替他買的,每一件襯衫都是她用熨斗仔細熨燙過的。自從他們離婚後,她搬到了醫院宿舍,他好像就再沒添過一件新衣衫。
歐陽淺夏忽然特別難過,是那種完全控制不住的難過。她想到了他,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面,想到他求婚,想到他們婚禮他的許諾,想到離婚,想到那天他說讓她等他……
她本擁有這世界上最讓人羨慕的感情,可她卻失去了擁有的資格。是的,不管她想不想承認,她都不配再和他在一起。
以前她一直以為,只要他能好好的,她便沒什麼不能做的。可她現在想到,以後她就要拖著一副殘缺不堪的身體,離他的生活遠遠的,那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如果,活著是這樣痛苦,要忍受這麼多折磨,那她幹嘛還要活著?也許結束了便不痛苦了……
衣帽間固定的地方就放著,她平時修改衣服用的剪刀,她伸手,輕輕地拿了起來。
金屬的質感帶來刺骨的冰冷,她不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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