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的他,只要是瞪大了眼就算是很難得的情緒表達,更別提伸出去要牽引她的那隻大手。
“裴——”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僵化停滯。他是怎麼回事?她不是裴月啊!
“冷玦?”他的反應委實讓她好生奇怪,一下子像被什麼嚇到似地退了一步,一下子又迎向她,接著又退開了,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啊!
“你……”他不該利用她和裴月的相似,而要她套上同樣的衣服供他緬懷。裴月死了, 可是另一張裴月的臉孔活生生在他面前,他能不激動嗎?能不……興起拿她代替裴月的想法嗎? 他有自知之明,對裴月的感情是他今生唯一僅有的;換句話說,他把一輩子的感情交給了她。自己個性中的強烈獨佔欲,只有外柔內剛的裴月能完全接受,當唯一能接受他的人消失了這麼久後,積壓了十年的感情會不會讓他瘋狂地找一個相似的人作為替代品?
這個問題……他發現自己答不上來,簡言之,他被自己心裡的疑問困住,愛裴月和找一個替代品本來就是兩件事、兩種不同的問題,但在地紛亂的思緒裡,頃刻間,他竟找不到這兩者的分野,他已錯亂了。
最後他只得做出打自將李綺夢抓來囚禁後,自己一直在做的事——
冷玦看著手上這瓶黃褐色的透明汁液,陣陣的酒香撲鼻,黑眸中映上近似搖滾般晶瑩剔透的波紋,半帶了點醉意。
他的酒量不算好也不算糟,但是一口氣灌下將近半瓶的威士忌,說什麼也會讓身體吃不消而突然漲紅臉,黝黑的臉上兩朵隱約可見的紅暈就是這麼來的。
他有多久沒去看裴月?冷玦自問。掐指算算已有一個禮拜之久。一個禮拜——他從來沒有隔這麼久不去看她。…… 讓我陪你、陪你直到……直到你再找到……屬於你的……幸……福……
“幸福”他哺哺自語。“什麼叫做幸福”那是什麼感覺他老早忘了,天真單純的裴月啊!她怎麼會以為沒有她,他還能找到幸福,她就是他的幸福啊!再找到……他還有“再”的機會嗎?
對一個殺手而言,愛人是負擔,而如今除卻裴月,這世卜再也沒有人值得他付出感情,十年來他一直是這樣度過的。
他腦海裡冷不防蹦出裴月的臉,但表情…… 像她,又像李綺夢,他竟分不清楚誰是誰!是裴月的臉、裴月的笑;還是李綺夢的臉。李綺夢的笑……他看不分明瞭。
為什麼?他明明佔了上風啊!但現在躲得最兇的居然是他!明明是將她抓來做交換人質的,為什麼反而是他在逃避她、躲她?
他必須殺她!這是既定的事實,有仇報仇是黑街的原則;但是面對那張臉,他開得了槍嗎?現在的他,甚至連舉槍對準她這個動作都不一定做得出來,更別提殺她! 到時候他能扣下扳機嗎?“
不知為什麼,方才李綺夢穿著長裙的模樣一直在他腦海裡打轉,愈想遺忘,她的形貌就愈清晰,清晰到壓過裴月在他心目中的模樣。一思及此,冷玦倏地打了個冷顫,可悲的是,他連自己為什麼而戰慄都不知道。
“誰?”冷玦抽出槍,旋身對準關上的鐵卷門。縱然喝醉,也不代表他失去平常的警覺性。 鐵門拉開,是擁有一張充滿貴族氣息的英俊臉孔的高挺男子,朝他溫和地笑著:
“拿槍對著自己的好朋友不太好吧,冷玦。”亞治如微風般柔和的低沉嗓音如是說道。
冷玦不悅地收回槍,轉回身子背對亞治。 對真正在黑道中打混的人來說,肯背對一個人代表他們相信他,不擔心他會偷襲自己,這是他們以性命所投注的信任。
“翼凱說你會在這裡,果然沒錯。”那小傢伙年紀輕雖輕,倒也是挺了解他們這一夥人的個性。“聽說你抓到兇手了,如何?是怎樣的人?”將鐵門重新拉下,他走到坐在吧檯邊、只點了一盞燈喝悶酒的冷玦身邊。
“你不去守著你的珠寶店,跑來這兒做什麼?”冷玦沒有對他的話做出正面回應,只說自己想要說的,目前的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身邊多一個人,即使那個人是最瞭解他的亞治。
“和你一樣,來這裡緬懷沙穆。”這裡是沙穆的酒吧,也是他們這十三個人常常聚會的地方,現在沙穆死了,恐怕大家不會再來了吧,怕觸景傷情。
“你要說沙穆會死全是我的錯嗎?”冷玦強自灌下一口威士忌,冷眼斜望向他。
“你也認為是我的錯嗎?因為我放過她?”
亞治搶下他手上的酒瓶,自己也喝了一回才道:“沒有人認為是你的錯,在黑道的圈子平討生活,就該有隨時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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