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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膽子他們也不敢,你以為這也是鬧學潮?狗屁!
連筆者也不得不信了地方官員的話,以為他真知灼見,洞微燭幽,很是明白中國的國情,這確實是近年來中國政府為老百姓所做的最大的一件好事,誰敢跳出來反對,別說淮河流域1。5億人民不會答應,就是全國的老百姓也絕不會答應。
宋健蹲下身,輕輕地伸手從河中掏起一把汙染的水,向地方官員詳盡地詢問水質的各項指標和村子裡的飲水情況,深情地說:要多打些深井,先解決人們的飲水問題,要像救災一樣儘快解決這件事!
隨後,宋健走向對岸的另一個村莊,進入一戶一戶人家,瞭解他們的生活和生產情況。這個村子裡的人,祖祖輩輩都在淮河邊上生活,不少人是世代靠捕魚為生的漁民,只是如今這個村子裡已經連一個漁民也看不到了。
宋健問村民們:你們最後捕到魚是什麼時候?
村民們七嘴八舌地回答:有些年了,大概是1990年吧?那時還有魚,現在不中了,村裡漁民都改行了,種地的種地,打工的打工,河上連一條船也沒有了!
宋健默然,解振華默然,部長們默然,省長們默然。惟有那條浩蕩東去的醬湯色的大河,在一片惡臭濁水之中,憤懣不平地激濺起三萬六千聲悲響。
越看心情越沉重
這無形中產生了一種潛移默化的微妙的心
理誤導,成為一種可怕的行政長官的暗示,種種
優厚待遇暗示這些廠長們說——只要給地方掙
來大錢,汙染一條河流也沒什麼了不起,不會因
此影響對你的提拔和重用,你就放。心大膽地汙
染吧!
1992年6月,宋健陪同李鵬等一行60多人,代表中國政府出席里約熱內盧環發大會,向全球發出走可持續發展道路的呼籲,與會102個國家的首腦,代表全人類發表了地球宣言,宣言主要內容是——竭盡全力為今世後代把地球建成一個安全而舒適的家園。
然而說歸說,做歸做,各國政府要想真正把地球宣言,名副其實不折不扣地落到實處,面臨的局面都會十分棘手。李鵬總理和宋健國務委員所代表的中國政府對全世界和全人類做出本國的環境承諾之後,更是覺得任重而道遠,頗有點屈原詩中那種“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的意味了。
因為中國政府需要面對的絕不是一個小門小臉小身體,方便管理的彈丸小國,當然也不是一個工業發達經濟穩定的超級科技大國,而是一個政府體制和經濟體制都處於轉型期的、幅員遼闊卻地薄人多的中國。
更為棘手的是這個時期的中國,各省各地的經濟發展,都在突飛猛進,土的洋的一起來,可謂奇招迭出。一些地方政府互相攀比上專案,顯得有點心浮氣躁,著著都想佔先,卻置全盤於不顧。
他們不擇手段地搖旗吶喊,招兵買馬,振臂一呼,便使無數裝置簡陋土法上馬的鄉鎮企業揭竿而起,倉促上馬,有的佔山為王,有的落草為寇,靠山的吃得山窮,靠水的吃得水惡,沒山水可吃的連牧牛放羊的草場也不肯輕易放過,吃成了一片不毛的沙荒。一時間,有些地方罕見綠水,少存青山,周遭盡是一些讓人們觸目驚心的生態窘境。
從宏觀的角度上講,中國正處在一個群雄逐鹿經濟起飛的初始階段,事實證明這一階段極易導致經濟發展過熱造成的無政府狀態,光有那些小打小鬧的鄉鎮企業揭竿而起也還罷了,更可怕的是,還有許多國營的、集體的、中外合資的大中型企業,也只求經濟效益,而不管環境汙染,變本加厲汙染環境,使生態問題雪上加霜。
從微觀的角度上講,這些大中型企業的大廠長們,個個雄霸一方,人人秣馬厲兵,熱衷於經濟競雄,發展地盤。他們個個都是地方上腰纏萬貫的財稅大戶,人人都是地方政府頭一份的經濟支柱,論功行賞,無一不是地方上的功臣,幾乎人人都得到了變相的提升,享受著省、地、市、縣甚至更高一級的兼職或當地最高階別的政治待遇。
這無形中產生了一種潛移默化的微妙的心理誤導,成為一種可怕的行政長官的暗示,種種優厚的待遇暗示這些廠長們說——只要給地方掙來大錢,汙染一條河流也沒什麼了不起,不會因此影響對你的提拔和重用,你就放心大膽地汙染吧!
正是因為有了這種無形的暗示和倚仗,更加助長了他們財大氣粗的自恃,助長了他們肆無忌憚向河流中排汙的囂張氣焰,使得他們變成了《鏡花緣》中兩面國中的人物,只要輕輕掀起他們的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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