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手機顯示是凌晨三點。平安趿上鞋去開門。
哪那麼多屎尿。是樹。
樂意。平安學起當初許大寶的口吻。
她睡眠不好,腸胃也好不了。這種海拔,排洩似乎也跟著高反,沒規律,且相當緩慢,好象臟器功能紊亂。
平安剛準備出廁所大門,卻被門口的影子嚇了一身冷汗。
定睛。一條藏狗,黑乎乎的,正盯著她。
平安在廁所裡待了好久,才試探著往外走,確認那隻狗離自己是有距離的,幾乎一路小跑回的房間。
摸索上床的工夫,她聽見對面鋪位的樹又在叨叨:悉悉索索。
躺下來的平安,腦袋又轟隆隆的跑火車。
Ghorepani的凌晨。風聲比手機鈴聲提前響起。很大。好象很冷的樣子。
猶豫著起還是不起的時候,英子先跑出去了。等平安下樓發覺nice view的大門被反鎖。
她把門房睡覺的老闆娘折騰起來。那女人正摟著個店裡的年輕夥計呢。
笨重的老闆娘縱身跳窗出去,開了鎖。
平安想起山裡第一個晚上在Nangethanii河邊客棧,房門插銷壞的,那家老闆娘拿出廓爾喀刀來修理。夏爾巴人總是有漢人預料不到的主意。
Poonhill的日出是個什麼樣子,已經模糊。反正天邊塗著多層橙色奶油。除了風聲,烏鴉成為黎明前幻海的主角。
平安有近乎虛脫的冷。與幻覺。
多年前。海城。那宿醉未醒的黎明似乎也是這般。只不過,飛舞的是海鳥而非烏鴉。
自己怎麼就沾帶了喜馬拉雅和太平洋的雙重身份。她並不知這雙重身份才剛剛開始。
混亂。反反覆覆確認Tatopani與Tadapani的方向……
混亂。反反覆覆確認Deurali的方向……
看到雲海前的那段山路,右膝隱隱作痛。登山杖就是柺棍兒。
爭執。與英子為速度快慢和體力均勻分配的問題發生分歧。一個說不是來搞野戰訓練的,另一個說早到早拉倒。
各走各的。大目標點見好啦。
從Ghorepani到Ghandruk一般需要九個小時。
那一天只用了七小時四十五分鐘,其間包括混亂的時間、吃飯的時間。
平安靠英子留給她一塊50g德芙和半瓶水支撐下整個上午。
離中轉站Tadapani還有一個鐘頭。午飯是麵條湯。那種一包泡麵分成兩碗來煮,飄著幾粒胡蘿蔔條和油星。
然後踏入樹林。詭異的動物叫聲。樹葉越來越厚。平安憑著找垃圾的經驗辨別方向。
幾個小日本和背夫過後,好不容易遇到了人,卻是個脫掉褲子翹著碩大*的變態佬衝她吼叫。
平安拼命跑過Bhaisikharka。
之後的路變得溼滑異常。樹林開始下霧。而且越走霧越大,天越來越黑。
她衝根本看不清的前方喊話:保持距離。那不是喊給英子聽的。英子早看不到影子啦。她是喊給自己聽的。
根本見不著,聽不到一個非植物的活物。死寂。連自己喊話的回聲都沒有。
石頭和泥土到處在淌水。徒步鞋不防滑。
兩次經過長滿青苔的石頭,下面是崖壁,平安險些滑下去,幸虧登山仗卡在石縫間。有聲音告訴她:比常態時多半條腿呢,繼續走。
平安清楚,這是徹頭徹尾的一個人的尼泊爾。而且剛開始。
第四天等待她的,還有永遠走不完的三小時,右腿掛了……
重新回到Nayapul的那一小段,疼痛爆發,痛到失去知覺。迎面,兩個當地女人上來扶住她。
平安至今清晰記得那種疼痛的感覺,卻記不清自己怎麼爬上Nayapul的山口。
清晨。帕羊寒冷。平安無力。
甜酒釀碗裡漂著的三隻荷包蛋被她打翻了兩隻。
前半夜回納木錯數星。後半夜回安娜普納徒山。也就這水準了。 。。
(三)女信仰者(1)
霍爾。兩輛車就此分頭行動兩天。是平安早計劃好的,也是大家商量妥的。
岡底斯到這裡變得格外突出。那個叫岡仁波齊的大白饅頭就是岡底斯的地標。
普布的車順時針繞著進駐神山聖湖那個最大的瑪尼堆轉過兩圈之後,載著全車人向湖邊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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