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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二人在最南端的Z城待了太久,太久沒這麼近距離的觸控冰雪。
貝瑪跟在他們身後叫嚷,幫我拿5K的冰,我要5K的冰。
5K的冰?與零海拔的有啥不同。平安背對他們看著山下那些交錯不一的路想。
她跟他們一上午沒說話。
上午他們繞行蓮花生寺,剛下車,平安就在河邊犯了個錯。
河裡鋪著一排刻著六字箴言的血紅瑪尼石,一直從左岸鋪到右岸。那些石頭明顯高於河水。
平安以為那是橋。是為了方便人們過河用的。於是就踩了上去。
普布在後面大喝,不能踩!結果,以樹為首的男人和女人們跟著大叫:狂妄!自以為是!
一隻腳掉進河裡的平安成了靶子。
整個上午她都選擇疏離與沉默。整個上午她那隻鞋子裡都是溼澇澇的。直到巴爾兵站的小飯館,她也是一個人靠在外屋的沙發上吃湯麵片。
誰讓她認為那是佛把自己的東西拿出來普渡眾生,卻是眾生將佛的東西奉為不得碰的聖靈了呢。得為這種眾人不容的行為付出代價。活該。或者佛也是這麼想。活該。
太陽照得暖暖的。平安有想睡去的願望。
我聽得出,平安糾結中有不小的牴觸情緒。那應該不是針對普布,而是那些亂哄哄的口舌。
回karma前,平安接到英子的簡訊,說已買好次日去白熱瓦的票。
路上她問了兩家代售點,票價狂貴。又諮詢karma的夥計,人家拿出地圖和紙筆,很周到的講解兩套方案:一、打的過很遠的城北中心站,那裡的local bus早上七點發車,車況很差,加起來七百盧比;二、golden要十五刀,不包餐的要八百盧,必須6:45之前在郵政大樓附近的sundhara等,也可以在城西的kalanki站頭等,但費用算下來更貴,而且從sundhara走的golden一定會去kalanki兜人。
她想想還是坐golden從sundhara走穩妥合理些,於是透過那夥計買了不含餐的那種票。
平安看錯表起得太早。她總是比鈴聲醒得早。下樓碰到輛計程車。十分鐘後她被扔在一個站著大煙囪樣建築體的圍牆外。
拿著地圖跟黑暗中的當地人確認,是sundhara。車子有幾輛,都是小中巴。人不少。乘客和拉客的票員糾纏在一起。
平安被詢問了無數次。尼泊爾語。聽不懂。她猜可能是問自己去哪裡。好象只有一個人恍惚能聽懂簡單的英語單詞,回覆這裡好象是有golden。
除了街邊賣牛奶老頭的蠟燭光和她的頭燈,到處黑洞洞的。
漫天烏鴉盤旋,囂叫。成群的野狗,瞪著恐怖的眼光來回徘徊。調笑廝打的痞子踢得垃圾到處翻飛。儘管平安和兩名當地婦女站在一起,還是頭皮發麻。
一個外國女子揹著大背囊在這片漆黑裡亮著光明,始終目標突兀。
過來四個巡邏兵,挎著槍提著棒。這裡不會經常事發吧。平安想他們可能不清楚golden,但至少懂英語。
上前一問,人家也說不清楚。後來人家看到golden的logo,便指給她看。那logo淹沒在成堆的佛像雕畫裡。她近視,難怪怎麼瞄都瞄不到。
索性跟這些兵站成一排。平安想。安全。這一刻,有沒有去白熱瓦的車,到不到得了藍毗尼,好象不那麼重要了。
誰說過,害怕是因為貪婪。人在覺得危險的時候的怕是在貪圖什麼。死?生不如死?單純意義的苟活?還是不要痛苦的生。也許都有了。
藍毗尼。在哪裡。尼南靠近印度邊境。幹啥的。佛祖在那裡誕生。
三天前平安從博卡拉回加都的車子上才與人談起那個地方。
博卡拉只有一個長途汽車站。象貨運場。乘客就是貨物。
blue sky上看起來只有平安一箇中國人,其他要麼是當地人,要麼是鬼佬。
她的位置在倒數第二排。左邊是個英國人,一上車就埋頭九宮格。正前排是個黃頭髮鬼妹和一個當地男人正膩乎著。正後排是一對父女模樣的白人,都是滿頭白髮。斜後排兩個男的,又高又壯,有維京人的面孔。到後來左邊坐進兩個亞洲面孔,象小日本,操著英語張羅著拿出一條薄毯子護腿。也可能馬來人或印尼人。
車頂發出隆隆的沉重腳步。應該在綁東西。車子很快發動。因為blue sky、swiss這樣的車子票價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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