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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拍。
到如美鄉時平安吐了口氣。許大寶突然爬起來問她怎麼了。平安說,你落地為安了。許大寶莫名其妙的笑。
這不奇怪,她一直在睡覺。好比說起九十九道拐和腳巴山的拐有什麼不同,她哪裡清楚。
之後往竹笆籠方向,如果不是塌方被迫停車,他們照樣睡著。當時那一段山體在跨石頭。儼然汶川震後的場景。
塌方的山體前修路工冒著危險清理石頭時,有一對從成都過來的夫妻飛奔過來,女人帶著哭腔訴說剛才跨石頭的感受,還問平安前面的路好走嗎。差不多。平安回她。那女人問張望的丈夫,他們的轎車怎麼開啊。
大禹為了安慰那兩口子,講了個在川藏線上流傳的段子:上海有輛小奇瑞從成都居然開到拉薩,中途磕壞過好幾次底盤,那廝乾脆把底盤給焊死啦。
當晚剛進巴塘,平安接到大禹他們隊長的電話,問到哪裡了,有沒有堵在路上。
原來,另外有三四輛車的隊伍因塌方堵在瞭然烏到八宿一線。彼此不過差了一兩日的行程而已。
從林芝出來一直到巴塘,淨是灰頭土臉的築路大軍。還有那些囂叫的機器,灰濛濛的帳篷。偶爾也有一兩個穿花衣裳的女人在洗衣洗菜,同樣灰頭土臉的。
塌了修,沒等修好又塌,接著修。數十年如此。這就是最真實的318國道。
318不是一條走不完的路。318是一條永遠修不完的路!
戰鬥也好,餬口也罷,凡生活在這條路上的人們已經不是人了,更不是什麼神。擱他們自己的話,他們也是石頭。從這個路段滾去那個路段,添不完的坑坑窪窪。
天路是什麼。你們整天在唱。女媧是什麼。你們整天在傳。你們中間有的人可能走過。走過就走過了。走過了也就忘了。或許還翻著白眼嗤之以鼻,補天石不補天石的關咱球事兒。
老唐呼哧帶踹的回來了。跟著他下去的那兩個女人斷了氣似的,臉色煞白。
你們三個都沒去啊,那麼衰。老唐轉而衝平安說,真有你說的那種藍光,不過要進到裡面才能看到。
她身體不行事兒,看起來強嘛,也不知以前那麼多地方怎麼走的。樹在說平安。
呵呵。平安沒反駁。衰。藍光。還有以前怎麼走下來的。
質疑與否定。正常。
有人對平安說過,旅行行走的很耗體力很傷身。那人在這方面很理解。
雄心意志是一回事,到了自然跟前不認帳不行。好比在崗仁波齊硬要去轉山,結果上了不到一半被當地人連夜抬下來,影響到後面行程哪兒都走不了的大有人在。何況她根本不是什麼體格飆悍的猛驢。好打算壞準備她考慮得很清楚。
冰川藍光。
米堆村裡的小路全是牛糞羊*,沾在鞋底上,鞋子好重,走幾步就要甩甩。樺樹林裡鋪滿落葉。煙塵飛揚的土路,土點可以飛濺到膝蓋以上。褲子很快成了一半黃一半黑。
六十歲的嚮導一個漢語詞兒都不會說,還走得飛快。蘇跟著他很快消失。許大寶只顧著拍照磨蹭在最後,象個句號。平安跟在不緊不慢的老牛身後穿過寬廣的亂石堆。有的石頭比她個頭還高,喜歡拼命搖晃。
所謂雪線是指那些冰舌。鞋子不防滑。太陽的強光讓淌水的冰面變得更加溼滑。每走一步都得很小心。
尤其是經過那些冰溝身邊。幻想不慎墜落的同時,可以瞥見冰雪與山石的斷層,可以瞥見藍色晶瑩,可以聽到轟隆的水聲,就是望不見底。強烈的陽光讓人眩暈,也讓墜落的想象變得更加真實。
折返時,一個大趔趄差點兒讓平安摔下去。好在老牛在前面,她本能的拽了一下他的後襟,搞得他也一個趔趄。
平安的旅行水壺滾入那片藍光裡。沒聽到聲響。莫非那底下是雪。兩人一身冷汗。。 最好的txt下載網
(十)迷 途(5)
普布成了頭車。速度很快。
他擔心回頭路已是泥濘不堪。他不想陷車。在羌塘腹地陷車比車壞在其他地方可怕不知多少倍。那些越野自顧不暇。也不會有其他車肯進來救援,管你出多少錢。
路並沒有變得軟爛。暗流的確比來的時候多了不少。暗流是易碎的血管。寒冷是最好的止血劑。這話不光對人有用,同樣適用於這片高原。
還是那家川菜館子。
門口還是那條癩皮狗。它從前一晚就埋頭趴著,現在仍是那個姿勢。毛髮髒兮兮的在風裡飛。
早飯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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