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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從衣領探進去,按在她心口的位置。那手掌很暖,而江南心臟跳得厲害,被他這麼輕輕一按,頓時又像平靜許多,像隔著肺腑要把怒氣給她硬生生的壓下去。
若有似無的嘆息:“老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這裡面不好受。罵我呢是不是?說我薄南風是負心漢,薄情郎,還是朝三暮四的花花公子?”
無論他問什麼,江南都不答話。許久,似聽他說煩了,既然睡不著,索性爬起來出去。
但就是這麼一個動作薄南風也不允,緊緊的抱著她,讓她跟他一起躺在床上,手腳並用的把她鉗制住。
“要睡就好好睡,走了算什麼?”
江南也不是沒有脾氣,他說得沒錯,從蘇瑞一出現她就開始委屈,到現在胸中的怒火都不平。好一個兄妹深情,那樣一個美人兒只怕沒有男人不喜歡……這樣一想更堵得難耐,想起身,卻怎麼也掙不開,急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就是不肯張口說服軟的話,死死的咬著牙,下一秒低頭咬上去。
撕裂的疼意自手指一直蔓延到心底,薄南風吸了口氣,卻仍舊沒有放開。
江南咬得決絕,而薄南風卻打算就算這一根指頭廢掉也絕不放開。
唇齒中腥鹹一片,能感覺到流動的溫熱液體漫進口腔中,像在食他的肉喝他的血。江南終於還是不忍心,緩緩鬆開,委屈到極至,“哇”一嗓哭出聲。像小孩子那樣,連身體都微微哽動。
總算室內隔音,江媽媽又在廚房裡忙活,聽不到這裡的響動。
實則江南早顧不上想那麼多,就是這一腔淚忍得實在很辛苦,在“麗飛揚”的時候就想放聲哭出來。但被人潑了那一杯已經很挫敗丟臉了,怎麼能任自己再落破下去。
有一個閘門不能開,一旦開了就會洪災氾濫。
江南在薄南風的懷裡哽成一團,乾瘦的背貼著他寬厚胸膛,每哽一下撞擊著他,都像撞在他的心尖上。又疼又憐惜。
薄南風那一根手指的傷口只怕深見白骨,血液滴滴嗒嗒的往下淌。他渾然覺不出疼,只是將她整個人收進懷裡。她瞧著是這樣委屈,可是他的一些委屈或許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深埋在心底跟礦藏一樣,哪一時翻出來了,這世上也有太多人欠了他的。
可他遇上江南,便不論大小,都得疼著她哄著她。
“現在知道委屈了,既然那麼委屈怎麼不打電話跟我說?我不是你男人麼?在外面受了委屈就不會第一時間理所應當的讓我給你出氣?關機算什麼能耐。平時你那些本事呢?無論她多囂張的跟你說什麼,就不會當著她的面給我打電話,訴苦也好,告狀也罷,哪怕是質問我她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也能讓她清楚看到,我是誰的男人。她要還是想不明白,你可以把電話給她,讓我來告訴她。江南,你就連這點兒自信都沒有麼,你怕什麼?怕我退縮不能理直氣壯的說我跟她什麼都沒有,還是怕從我口中聽到跟她相似的話?”
薄南風本來一顆心軟得不行,說到這裡不禁火大,把人從懷裡推出去,反倒掙扎著坐起身。找了個什麼女人,信不著自己的男人卻反倒跑去信別人。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和蘇瑞是有交情,但跟男歡女愛沒他媽的半毛錢關係,誰說她在我眼裡就是個女人了?你怎麼就信她說的?她想要得到我,什麼話說不出。你的腦子呢?沒點兒甄辯能力了?看林樂的時候眼睛不是很獨道。”聽她哭得抽抽搭搭,再旺的火氣也有些罵不下去了,看她背對著他的身體那麼單薄,瘦得就像一片紙。打懷上他的孩子以來,也沒有停止工作,還是那麼忙,沒給她刻意改善過飲食補養,肚子裡多了一個,不僅沒有長重量,卻反倒瘦了兩斤。他不是不心疼她,也不是不知她受了委屈心裡難過,要軟聲軟語的好好哄她。
薄南風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嘆口氣,發現哪一輩子是欠了她的,這一生才要被她拿得死死的。就是連一場硬脾氣,都不能好好的發。一伸手把她抱到懷裡來,將她上半身放到腿上,看到她淚流滿面,曲指去拭,疼得蹙緊眉,那一根指頭跟要斷掉似的,流了不少的血,仍是沒有凝固,所以看不到傷口的深淺,只覺動一動都是鑽心的疼意。
他不去管,換了拇指幫她擦淚:“有什麼臉哭?別人的一面之詞就值當你跟我反目?你在法庭上的那些魄力和尖銳呢?不都是女人麼,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你自己麼?就不會站起來抽她兩巴掌,問她什麼東西敢對你出手?”
薄南風不讓她側過首,捏著她的下巴硬是讓她仰面對著他,血液順著他的手腕一滴滴蜿蜒進她的胸口裡,像帶著體溫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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