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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保命的,他再清楚不過,咬碎牙齒和血吞。用到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那都是回饋不起的恩情,比天大,比海深。原來,他阮天明已經欠他良多。
人只在自保和想保護一個人時,才會變得無比強大,薄南風的強大是在告訴他們,手足情深,他是很當一回事的。
阮天明當時就像現在,聽到或想起那句話便怔愣。
薄南風轉首看天際的朝陽,晨光乍起的時候,日頭自世界的一端徐徐而上。光輝還很淡薄,卻雨露均撒,澤陂蒼生,分外豪邁生機的景象,從不覺得早上的太陽竟有這樣亮眼明快的光暈。如果不是順著薄南風的眼風望出去,只怕一輩子也看不到。
通通打到他身上,本來就是個光芒萬丈的男人,這一刻身背鋒芒,只覺是璀璨得讓人睜不開眼。
薄南風漫條斯理的說:“看到了嗎?天際有多明亮,跟我們完全是兩個世界。很遠對不對?”
是啊,太遙遠了,遠到阮天明覺得這輩子也到達不了。
心中即時便生起這樣的感慨,早不是一次。
而薄南風卻很輕鬆自得,覺得是好是誘惑,更是無邊無際的希望。他看世界的角度永遠和別人不同,所以世間萬物,事態變遷也總有另一番的道理,是尋常人家,凡夫俗子根本就琢磨不透的。只要相信他就好!
阮天明聽到他懶洋的笑聲,淡淡說:“是很遙遠,正因為遙遠也才更容易到達。如今的生活這樣亂,這樣黑暗,又沒有希望的苦苦掙扎是好的,一直斡旋到天邊去,連這個世界再呆不下去了,就會一直被趕到世界的邊緣。你看,那個世界的光火多明亮,定然比這個世界更能容訥我們。”微鉤著頭,不管是不是在病房裡,很隨性的掏出根菸點上,他那樣無賴,連進房看到的小護士都只是紅著臉,很難說一句不準抽菸的硬氣話來。輕輕的吐了一口菸圈,似笑非笑:“好好保著命,不論什麼法子能讓自己見到明天的太陽就好。今天痛一點兒,苦一點兒不要緊,折騰得越劇烈越好,怕就怕它太安逸。生出惰性,讓人不想離開,反倒沒什麼好。”
就是那一刻,阮天明看盡他身上的光和熱,認定他是溫暖的男人。註定不是池中物,這樣的環境他不願呆下去,也從來不認為自己跟這深邃的泥潭是混為一體的,這樣汙濁的世界怎麼配?他會破開這黑暗的一角走出去。只有活著,才有機會走出去。至於幸福,那是走出去的事,所以現在苦不苦累不累的,可以不去計較,總有翻翻討回來的一天。他那樣是告訴他,要惜命。
只有不想死,拼了命也不想死的人,才能活著,他們這個圈子更是要有這樣的覺悟。
而想活著跟貪生怕死不一樣。
阮天明就是那樣從薄南風身上看到太多東西,最耀眼的還是溫度和光亮,在這個世界裡從沒見過這樣與眾不同的人,薄南風對眾人的招喚純粹來自心靈,無比順從,又無從抗拒,像甘醇烈酒,只能一飲而盡。從那時開始,真的是念念不忘那帶給他希冀的一天,開始懂得,每次薄南風從天而降,感受到的光熱不是錯覺,是薄南風身體裡迸發的,被他感知到了而已。
一根菸早在手中變成碎末,菸絲落了一地。
病房內談得也不熱切。
薄南風坐在病房的沙發上,兩條長腿隨意的伸展著,看向蘇瑞的目光懶洋又冷淡。
蘇瑞本來是不打算同他說一句話的,便是連看都不想看到。可他那樣的目光讓她感覺到諷刺,他那麼漫不經心什麼意思?她是垃圾還是什麼?就這麼想讓他輕看?
到底忍受不住,扭過頭望向他,幾乎是氣急敗壞的說:“薄南風,如果你來這裡是想羞辱諷刺我的話,那你乾脆就不要來。你覺得我這樣還不夠慘?我的一隻耳朵聽不到聲音了,我失去一半的聽覺,你該高興滿足了吧?”
薄南風嘴角噙著一抹鉤子,眉眼間漫不經心的神色沒變,慢條斯理:“你想多了,我是來看望你的,不是來諷刺你。如果你執意那麼認為,我也沒有辦法。不過那是你認知出了問題,不能反過頭來找我的茬,怎麼也怪不到我的頭上來。”
好笑了,他這樣咄咄逼人的樣子,是來探病的?
蘇瑞覺得薄南風總有辦法輕描淡寫激發她一腔情緒,這樣氣死人不償命的男人,她到底賤到何種程度啊,要拼了命的去喜歡。
“是啊,我是認知有問題,除了認知我還有很多地方有問題,各種問題,連帶腦子都有病,這回你滿意了吧?”
薄南風微微一笑,閒閒說:“現在醫學發達,極少有治不了的病,你雖然有病,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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