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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聲音啞透:“很怕……”
那時候他不過十九歲,遠不是現在的模樣。十足的毛頭小子,而且她不會想到,那時候的他有語言障礙,是個連說話都不完整的人。父母竟外身亡,災難壓下來幾乎是一夜之間的事。
他被追殺,滿世界逃竄,幾次死裡逃生,鮮血淋淋的從死亡線上爬回來,也因忍受不住痛苦想幹脆死掉算了,他那樣只怕活不久。不過十九歲,如何同人周旋到底。
有一段慘痛的過往,像斑駁一樣瀰漫在薄南風的心裡,被塵封起來。沒有人知道他痛苦的時候是什麼模樣,想幸福,想快樂,想簡單的微笑,想像所有十**歲的少年那樣在陽光下肆意奔跑。可是,命運告訴他,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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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明天講,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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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你依舊是我的驕傲
肝腸寸斷的過往像凌厲的風拂上身,千刀萬剮的疼意,想起來,連骨頭都開始抽搐。薄南風抱著江南的手臂一再再收緊,快要將她的骨頭也勒斷,直融入骨髓裡。那些年他便這樣想,哪怕身體裡有一絲暖,一路走下來也不會深感絕頂荒涼。有今日,沒明天,他常常覺得自己定然沒命見到明天的太陽。於是,他努力要比所有人溫暖,就僅有這微薄的光和熱了。
江南抓住他的手,跟他十指交握,告訴他:“我在這裡,以後我都會陪著你。”上窮碧落下黃泉,有一種不離不棄叫生死相隨。
薄南風吸緊鼻子,一滴清淚砸到她的臉上。
江南想起那個雨夜他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等她,風雨交加,他的身體也是涼透,說他很害怕捨棄,唯有眼淚是熱的,跟瓢潑的雨水混淆在一起,瞬間冷卻。
她越發慶幸當時那麼魯莽,返回頭將他拾回來,並再也放不下。這一生遇到薄南風不管是對是錯,都是好的。
江南無比認命。
薄南風抱著她一起蜷縮在地板上,自己覺得冷,便想要溫暖她,嚴絲合縫的抱著,連心跳都是重合的。
他知道江南一直很想知道他和蘇瑞的那段過去到底是怎麼樣的,他現在就要說給她聽。
“十九歲之前,我的生活一直優越,但不快樂,我跟你說過我很自悲。怎麼能不自悲,我有很嚴重的語言障礙,便是連話都說不全。那時候我不喜歡出門,甚至不去學校,怕極了別人異樣的目光。獨自呆在家裡,以為會那樣囚上一輩子。可命運連那樣的日子都不肯給我,在我還沒有過十九歲生日的時候,劫難來襲,我爸爸意外身亡。沒過多久,我媽也死了,都以為她是為我爸爸殉情,只有我知道,她是被人害死的。其實一切都不是場意外,而是場精心策劃的謀殺。我甚至不知道我爸爸手中有什麼緊要的東西,讓他們那麼想得到,得不到就要殺人滅口。我媽只剩一口氣的時候,拉著我的手掙扎著只說出兩個字……”
逃吧……
像咒念一樣,從她的口中吐出來,用盡了她全身力氣,傳輸進他的四肢百駭。太多個午夜夢迴,只夢到那一個場景,像電影片段的反覆回放,沒有節制。獻血從她的口中溢位來,將淺色地毯染得一片斑駁。她一雙眼睛睜得很大,歇斯底里的猙獰,只是不放心,這世上還有她的孩子,連句完整的字句都不會說。
薄南風緊緊攥著她的手,想說:“媽,你別死,你別丟下我一個人。”可越是急迫,越發無能為力,他張大嘴巴,任眼淚肆無忌憚的流淌,在她有生之年,卻連一聲:“媽……”都沒喊得出。她死不冥目,直到斷了氣,眼睛仍舊睜得很大,眼眶充血,死寂沉沉的盯緊他,眼角有未滴完的淚,順著眼角向下。她不想走,走了她的孩子怎麼辦?可是沒有辦法,這世上有太多難全的事,只能當作夙願未了,了卻餘生。
許多年前的那一日薄南風僵坐在地上,盯著自己的媽媽,覺得那麼慘痛又辛苦。不想她再累下去了,知道她那樣多辛苦。冷透的手掌覆上去,不再讓她看他泣不成聲悲痛欲絕的模樣。亦只能在心裡說:“媽,安息吧,去找爸爸,我一個人可以。”
他想扯出一個讓人安心的笑,終是不能。
那一日餘暉落盡,天邊殘陽如血,打在他的身上,也像披了件血衣。沒人知道,那一天是他的生日,整整十九歲的生日。十九年前他的媽媽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來,十九年後的這一天,他的媽媽卻死了。所以他才會說,這天下的母親哪一個都很辛苦,實則不易。
可他連一句安撫感激的話都不能說,活生生的像個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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