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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裡阮天明很激動:“江律師,真的謝謝你,謝謝你沒有放棄南風。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們去做你儘管說,我們這些朋友可以隨時聽你的差遣。”
江南約他明天見面,就談一談薄南風到底跟誰有仇可能被如此陷害。
她知道這一環節開啟,她就打破了律師慣常的底線把自己置身於一個兇險的境地了業界的人都告訴她這樣不可,而她此時卻偏要不可而為之,她不知道日後她會不會為今天的決定後悔,可是,那一晚是近段時間江南睡得最安穩塌實的一夜。
第二天她很早出門,一出門還是被孫青堵個正著。
孫青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就知道相親不成,而男方惡人先告狀,說起這事的時候自然把天機佔盡。孫青來了火,比江媽媽還要憤慨激揚。
“江南,你怎麼回事?真不想把自己嫁出去了是不是?”
江南氣結,總不好在樓道里跟她說昨天相親她連貞操都被問到了,放眼天下哪個女人像她這樣窩囊。她一肚子火沒處發洩,昨天江媽媽問起的時候,她已經是欲哭無淚了。重新開了門,把人拉進來,一字不差的複述當時景緻。又問她:“你什麼感想?”
孫青不可思議了好一會兒,等反應過來,當即火冒三丈:“他什麼東西呀,簡直就是個變態麼。當時扇他的嘴巴沒有?你要沒扇我今天去找我同事,問他什麼意思,介紹的這叫什麼東西麼。”
江南眯起眸子。
“感情你孫青還是個二道販子,這個男人你不認識啊?”
這事說起來還有點兒複雜,昨天那個元謀人孫青的確不認識,為了江南的幸福還是同別人嘴裡搶的食。一個同事的表妹大把年紀了嫁不出去,她那個同事逢人就問誰手底下有未婚男青年。那天她去洗手間,聽另一個同事說有認識的青年才俊,想著給另一個同事的表妹介紹一下。孫青為搶先機,刻意請那個同事吃的飯,就讓他務必把人留著。她的算盤打得是很好,江南不喜歡,就再林樂,既然是青年才俊,肥水不流外人田,沒想到是一坨屎。
這麼一聽,孫青還是用心良苦。江南本來也沒說怪她,衣冠禽獸遍地有,孫青是幾個朋友裡最心性樸實的一個,跟誰都實心眼,看錯了也沒什麼。
“得了,這事你回頭也別跟你同事說了,省著弄出不愉快來。反正我也沒吃虧,正好遇到熟人把他也打了。”
孫青拉著她問:“誰呀?”
江南嗯嗯啊啊的沒說,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江南把孫青捎到站牌放下來,直接備好手續去看薄南風了。
薄南風見到她,還能跟第一次見面一樣,嘴角上揚,眼光燦爛。江南忽然慶幸,慶幸自己良心發現。昨天看到那對吵架的青年男女頓時想到了薄南風,他也這麼年輕,可他說過,他沒有正式的談過一場戀愛,也沒有得到過女人的身體,要做的事情還那麼多,豈能說死就死了。
江南說話前先打量他,頭髮剪短了,耳朵完全露出來,耳上弧度清析乾淨。人也瘦了很多,雖不至於暗淡無光,卻懶洋洋的,其實是沒有精神。看她打量,閒閒的一扯嘴角:“這裡的東西很難吃,我挑食,早斃了我也好,否則也得餓死。”
江南心口發酸:“你天天都不怎麼吃飯?”
“嗯,就你帶來水餃那天吃了一頓飽飯。”空氣有些凝滯,薄南風也覺得不自在,轉換了話題:“你來這裡幹什麼?還是想好了,願意滿足我人生最後一個遺願?”
薄南風實在不是個弱者,“同情”這種感覺很難對他產生,最多的就是憐惜。江南想起他小小年紀沒了父母,眼光軟了下來。
“滿足什麼遺願,你要真能死了,我就滿足你的遺願,但你又不一定死得了,騙一個姐姐的吻可不像話。”
薄南風鉤起嘴角要笑不笑的。
“我半隻腳都踏進鬼門關裡了,你既然是個姐姐,還說我騙你的吻,你怎麼狠得下心。”
江南將要說幫他重新收集證據申請再審的事,沒想到薄南風會給她說故事聽。
這個大男生一本正經的時候還是有模有樣,嗓音軟軟的,說起話來時不時摻雜一個笑聲,一閃而過,卻讓人覺得很悲涼。
“我的家人都不知道我要死了,是我不想告訴他們,覺得沒有必要,我不是他們親生的,這種事情說出來讓誰都面上無光。我的親生父母走得很早,在我最艱難的時候他們就離開了,有的時候想起來也恨,但命這個東西不認不行,都是些短命人,他們不會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我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