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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這樣的想法跟江南一說,江南一剎間拳頭握緊,想起薄南風的話,不得不佩服他參透人心的本事。薄南風沒有見過劉春玉,只是聽她講起她的故事,就已經料定她是哪一種人了。所以才肯跟她說那些話,便是料定她想做的,也是劉春玉的‘如願所償’。
江南有一點兒激動,捫心自問,劉春玉是值得自己這樣做的人。否則看一個女人活活困死在牢獄中,想來許久之後也會於心不忍。花期本來就很短暫,風霜的摧殘尚且經受不起,再肆意去荼毒,只怕更是曇花一現。
“你想做無罪辯護麼?但這明擺著是扭曲事實,至於有多少被揭露的可能我也說不準,有風險是一定的。而且很大,如果敗訴了,法庭是否會對你做減輕處罰的判決我也拿不準了。你怎麼想?”
劉春玉十根指頭緊摳著桌沿,直到泛青發白,跟枯骨一般,沒有半點兒活人會有的生機勃勃。
她說:“如果要在監獄裡度過餘生,我倒寧願死了。但如果可以活著,哪怕是冒險,我也想守在父母的身邊。”
江南盯著她泛著水光卻無比堅定的目光,發現劉春玉漸漸枯竭的生命裡,唯那雙眼睛是此刻最生機堅硬的存在。她在那裡看到薄南風所說的那種為一絲曙光,寧願頭破血流的決絕。這樣的人對愛個個執著而任性,但是很勇敢。
既然如此,江南便把該說的都說給她聽,包括其中的禁忌和風險。而且劉春玉已經招供了,如果再否認那便是翻供。一審之前這樣做的犯罪嫌疑人不在少數,至於劉春玉,也不是完全沒有理由。她剛被逮捕的那些日,都知道她神智不清,甚至據說後來招供時口述得也是顛三倒四。至於以後,她就這麼不言不語神智渙散的度日,江南可以在這些上面做文章。
出來時剛一開機,許濤的電話便打來了。
一張口很是急迫:“江南,回所裡吧,給你打幾次電話了,一直關機,就猜你去看守所了。”
江南估計是跟她說一拍兩散的事,合作了這麼久的搭檔因為原則性問題出現這樣的嫌隙,江南也表示遺憾。但也不能怨誰,畢竟人與人的處事觀念和信仰不一樣,有的時候再志同道合的兩個人,也很難事事合拍。
“好,我這就回去。”
回到事務所的時候,就朱麗和負責行政的一個小姑娘在,其他的同事都去個忙個的了。
江南問:“許濤呢?”
朱麗抬頭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去廁所了。”她最近空閒,沒官司可打。人閒是非多,心中幽怨也多。湊到江南身邊,一臉羨慕:“許濤今非昔比走大運了,咱們是沒得比,以後不接案子也能高枕無憂了。”
江南聽她說話酸溜溜,好奇;“怎麼了?”
朱麗眼梢一挑:“早上賀老不是來找他麼,原來有肥差給他。景陽聘請許濤當法律顧問,誰不知道景陽油水豐厚啊,一般像我們這種工作經驗和資質的,他們根本不會聘請,你說許濤他這不是撞大運了是什麼?”
這個江南倒沒來得及想,只在心底更加篤定許濤是要跟她攤牌劉春玉的官司了。既然有了更好的事做,自然不會再跟她淌這趟渾水,總共也沒多少油水,還費心費力的。
許濤沒幾分鐘就出來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老遠看到人眉開眼笑。
“怎麼自己不聲不響的就先走了,也不等等我,兩個人也好有個商量啊。”
江南一頭霧水,先表示祝賀,接著說:“許濤,我知道我這麼做挺任性的,讓你很為難。這一回你不想跟我合作了,我很理解,其實我不是針對你,單純是為了這個官司,希望你能諒解。”
許濤愣了一下,下一秒笑起來:“說什麼呢?誰說你這麼做任性了?之前是我死腦筋,沒想明白,後來我想了想,你說的一點兒錯都沒有。我們也不能拿當事人的錢,卻一點兒實際的力量都不想出吧。再說劉春玉這個案子也的確很個別,她實在太可憐了,而且如果她自己想變更訴訟請求,而我們辯護律師理所應當幫她收集有利證據,這也是法律明確規定的,之前我顧慮得太多了,這根本就一點也談不上違法。”
這個轉變太過戲劇化,江南如何也沒想到,瞠目結舌的看他。
好一段時間了,兩人就因為大方向不同一直疙疙瘩瘩的,江南每次面對許濤也都硬著頭皮,兩人很久沒這麼息息相通的說話了,江南簡直受寵若驚,覺得此刻的許濤像換了一個人。
本來早上心情紊亂,出門的時候頭都沒敢回,如背鋒芒。因為這件事,心中陰霾散去,心情好了許多。
本書由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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