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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秋彥問她:“真的不打算要了?”接著淡淡說:“那好吧,我扔掉算了。”
江南馬上問:“你扔哪裡去?”
“你想過去順手撿著?”秦秋彥哭笑不得,不知道她這腦子如今都在想些什麼,稚氣的像個孩子。嘴角噙起,飄飄笑起來;“扔我床上。”
江南偃旗息鼓,看樣子是不容易拿到手了。
仍只是說;“那算了。”
秦秋彥有絲惱怒,這點兒小事就想打退堂鼓麼?像是畏懼與人交涉,一心退縮逃避,拘泥進自己的小天地裡。當年那個口齒伶俐,迎風而上的江南呢?激進得像個戰士,孤勇到哪怕頭破血流也從不畏懼,哪裡是個會輕易說罷的人。
“為什麼算了?是你的東西你不該理直氣壯的從我手中要回去麼?”
江南握著聽筒,聽一個陌生人突如其來的壞脾氣。情不自禁想起他板著臉,連嘴角都抿緊,冷冰冰的模樣。打了個顫:“可是……”
秦秋彥搶白道:“可是我出口調戲,你就怕了是不是?”
江南張口說;“我沒有怕。”真的不是害怕,她仍舊是無所畏懼的,甚至比以前的那個自己還要膽大妄為,沒什麼好失去,也再不用怕失去,宛如心死,又何所懼?
她只是不喜歡這種無聊的遊戲,乏味任何的交際,甚至不喜歡結交新的朋友。有的時候她想,人若一開始就是一無所有的,就永遠不用擔心失去。所以她寧願自己活得匱乏,兩手空空也好,至少心裡是踏實安生的。
略微煩燥的說;“我怕麻煩,寧願自己麻煩,也不想和別人有牽扯的麻煩。”
秦秋彥怔了下,說到底她還是怕與人交際,好似那是件極度操勞的事。她這個樣子,跟一個有自閉症的病人有什麼區別?
薄唇動了動,想問她,我是別人?不等問出口,電話再一次被結束通話。再打已經關了機。
江南覺得秦秋彥今晚很不運氣,原本他撿到她的身份證,她想討還,語氣不應該是一副別人欠她八百萬的樣子,客氣一點兒才對。憑心而論秦秋彥也沒說什麼,誰會把一個外人的身份證整日帶在身上,讓她等他空閒,隔幾天的時間去取,完全無可厚非。
偏逢她今晚心情不好,出言不遜,還兩次掛人電話,簡直無禮到家了。
上了樓,自己也懊惱至極,狠狠敲打自己的腦袋,說出的話覆水難收。即便再打回去,對方也一定會以為她是個瘋子,估計連電話都不會接,更別說還她身份證的事了。有的時候行為和大腦總是不能同步,冷靜下來追悔莫及。沒有辦法,只能折騰自己。
上班的路上接到離正揚的電話,說是已經在返程的路上。囑咐她一些事情,還都是昨晚說過的。
江南睏意尤在,靠著車窗半睡半醒,嗯嗯的應他:“我都知道了,離大媽,你說的那些事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嫌棄我囉嗦?”
江南“嗯”了聲,聽他暴怒,當即改口:“不嫌棄,不嫌棄……”
離正揚哼哼:“真假。”然後又說:“我送你輛車吧,省著上班下班擠公交。”
好大的口氣,江南笑起來;“知道你有錢,說起來就跟送個玩具,送瓶水,送個麵包似的……”
離正揚當機立斷:“不要也得要,回頭我讓人辦好,送你家樓下去。”
江南徹底醒了,感情他是玩真的。坐直身:“你別啊……”
離正揚已經掛了電話。
工作一如既往的乏味,挑戰是別人的。她現在的職位就相當於一個普通文員,每天經手的事情都很細碎。一般人不會覺得很難應對,可對於江南這樣的腦子越是雜七雜八的事情,越費腦子,要想不遺忘,不疏漏,就只能在頭腦中反覆加強,大腦超負荷的工作量,所以一天下來即便沒做很多事情,仍舊累得半死,跟條狗似的。
中午同事們去吃飯了,她晚走一會兒,手頭上的工作還沒有做完。
電話響起來,陌生號碼。
女人聲音溫婉,禮貌動聽,問她:“您好,是江南江小姐吧?”
江南小心意意:“啊,是我,你是哪位?”
對方馬上說:“我是永新集團的,看到您的簡歷,符合我們的招聘要求,通知您後天下午兩點在總部複試……”
女人一直很客氣,江南聽起來飄乎乎的,沒想到真的有公司打算要她。自己都沒怎麼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想償試,又不敢抱很大的希望,就反覆催眠自己忘記。真的快不記得了,卻有公司來電話通知她複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