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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書意臉面一僵,的確是這樣。即便現在兩個人早已經斷了,但在紀夢溪這裡卻永遠無懈可擊的樣子。就是這種死心踏地的痴情最讓人絕望。
但沈書意又不得不說,紀夢溪最有魅力的一面,也包括這個。像他這樣的世家子,家勢好,人品好,學歷又高的,幾乎挑不出一點兒瑕疵,卻肯對一個女人一往深情,是女人最看重的品質。
沒什麼胃口吃下去了,放下刀叉說:“非得是江南麼?你這麼理智的人,憑心而論,你覺得你和江南舊情復燃的機率有多少?”
紀夢溪眸色微不可尋地暗了下,大概是渺茫。不過沒有想過。覺得很多結果往往都和自己的一個決定有關係,現在看來,得不得到,跟那個女人幸不幸福比起來,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他知道怎麼做會將她徹底推遠,忌憚過,卻沒有當作不可碰觸的選項永遠剔除掉。
莞爾一笑:“沒有想過,估計思及以後,跟你想象的差不了多少。”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非得要讓自己陷得更深呢?”
見紀夢溪不說話,難見的一絲不耐煩。知道關於江南的話題談過太多次,而這段日子他的心情一直沉悶而煩燥,再說起,便沒了以前的耐性。
可她仍舊想要說下去:“我知道江南現在的日子不好過,審判之後可能永遠也幹不了律師或與法律再相關的職業了,你很心疼她。可是夢溪,你不能一再再,沒有止境的將自己陷入絕境了,關心她,擔心她,都沒有錯。可你有自己的生活,就算現在你不想有,以後還是得有,總不能一輩子因為江南的心情而活著……”
沈書意哪一句都說在理上,可謂句句屬實。但紀夢溪仍舊很不愛聽。
從沒這樣跟一個女人發過脾氣,說起來,這世上疼過的,發過脾氣的女人也就江南一個。他亦不想,不想一輩子的心情都要受一個人主導,這分明是病態。可根深蒂固的毛病他改不了,又能怎麼辦?
曾經他也償試著要跟另外一個女人生活過,即便是敷衍,也想過忘記,可是沒有成功。那時候他就清楚的意識到,這一輩子只能是江南了。
站起身往外走。
沈書意慌了神,跟著站了起來。
紀夢溪步伐很大,有憤然離場的感覺。只怕此去經年再不會跟她一同吃飯了。
沈書意一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實在無可奈何:“紀夢溪……”
真是苦到極至,就因為她說了一句實話,讓他不要再無節制地愛江南而掌控。他有自己的情緒,可以時好時壞,但一直圍著一個人,時不時連理智都失去了,不覺得這樣很荒唐麼?
而這個素來風度翩然的男子,卻表現出受不了的模樣,公然離場。
紀夢溪抽出手,轉過身看她。
有一點冷色調的東西瀰漫在眉宇間,好看亦生動,只是陌生得很。
問她:“你知道我最後悔的是什麼嗎?”
沈書意到現在腦子還有點兒懵,搖了搖頭,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紀夢溪幾乎一字一句:“就是我一而再的放手,我覺得江南今天一切的災難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如果許多年前我沒有放手,她會嫁給我,跟我一起生活的很好,可能我們到如今連孩子都滿地跑了。再一次就是之前的那一次放手,我讓她嫁給了薄南風。如果我執意一點兒,再執意一點兒,她就不會有今天……我除了對她的心疼,還有愧疚,那種心情你永遠不會懂。”
走之前不忘去刷卡付帳。
沈書意出來吹了冷風,才意識到今晚說了太多。明知道紀夢溪這幾天的心情一直不好,還這樣觸怒他。
狠狠拍向自己的腦門,看紀夢溪大步流星的去提車。
想了一下,快步跟上去。
“夢溪,對不起。”
紀夢溪轉身看過來,眉頭微蹙,怨不得她。這世上耿直且把自己放心上的人,才會說實話,坦誠以對。自己的不足之處在哪裡他都知道,改不過來,只能一直錯下去是他自己活該。
抱歉的回以一笑:“對不起,之前是我失態了,不該對你發脾氣。這兩天氣火大,實在不是請吃飯的好時候。改天吧,改天我再請你,算是賠不是了。”
沈書意莫明地,眼眶溫了起來。少在一個人那時行到溫情,偶然一點兒,也會異常感動,卑微到可憐起自己來。
強撐起笑:“慢點兒開車,有時間我給你打電話。”
“好,你也慢點兒開車。”
不歡而散,返程的路上紀夢溪也很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