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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淡淡道:“是他。”
兩端靜了一下,時間滴答而過。
還是紀夢溪先說:“這事先不要跟江南說。”
“我知道。”
關於薄南風的那部分案情隨著他的死亡以及身份的認證,徹底結案了。
天羅地網撤回去,通緝薄南風的資訊隨之消散。沸沸揚揚到幾近冒煙的一場風波就這樣因為一個人的死徹底平息了。
那一晚下了這個冬天來的第二場雪,真如撤去了重重阻礙,漫天的鵝毛大雪灑下來,飄飄揚揚的,毫無節制地下了一整個夜。
銀裝素裹中黃宇坐在t大的籃球場上,任那些大片的雪花兜頭灌下來,灑了一身,轉眼就要將自己覆蓋。
去哪裡都覺得呼吸困難,跟離正揚分開後,漫無目地轉了大半個城,從市中心到四環,再開回來。夜微涼,人未央,哪裡都不是最好的容身之所。
不知不覺開到這裡,想起來是所學校。算得上一方淨土,由其這樣蕭靡而淒冷的夜,該是很安靜。
停下車子走進去,一群活力四射的年輕人,遠不到他們休息的時候。只是這樣大的雪極少有人出入,僅幾對男女在操場上打雪仗,初時很瘋狂,歡聲笑語。一個小時之後就疲倦了,吵嚷著散去,男男女女往宿舍裡去。
黃宇遠遠的看著,猜他們的衣服定然已經溼透。
掏出一根菸點上,這一回雙手實實在在凍得僵麻。沒有用打火機的習慣,還是潔白梗子的火柴,握在手裡怎麼滑也滑不著。異常笨拙。想起來,最早沒這個習慣,是跟一個人學來的。見薄南風用,覺得新鮮,他也用。後來這習慣成了自己的,便一直改不掉。直到完全摒棄其他的燃煙方式,覺得這樣才是正當應該。
記不清風月場子裡哪個女人說過,他點菸時的那個動作最有味道。當時他便在想,那是她沒有看到另外一個男人什麼樣,才叫真的有魅力。他就是被那一個瞬間蠱惑感染,才跟著有樣學樣。
可那個人點菸時什麼樣?誰也看不到了。
臉上微癢,什麼東西溫熱,沿著臉頰緩緩而下。滴下來,砸進腿上厚厚的積雪裡,迅速融成了一個一個的窩窩。
低著手,緊緊盯著自己像是殘廢的一雙手。
剎時間有陰影投下來。
發出的聲音不可思議:“黃宇?”
黃宇抬頭,那一片有昏黃的路燈,算不上特別明亮,可是清析看到他眼中的晶亮和淚流滿面。
忽然意識到什麼,馬下低下頭去。
叢瑤怔愣得幾乎回不過神來,懷疑自己看錯了。可是怎麼會錯,他確確實實是哭了,滿臉的淚水,像悲傷至極。
每次見到黃宇都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模樣,笑一笑亦是一臉邪氣。這樣的男人似只有讓別人悲傷的份,一生快活自在,沒心沒肺,哪有自己心酸流淚的時候。
就是那樣一個夜晚和瞬間,叢瑤打心眼裡疼了一下,覺得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心口,尖銳的疼與麻。下意識的感覺這樣的黃宇才真實,便在想,他是不是真是這個模樣?
也是一個會哭會笑,會心軟難過的男人?
撣了下長椅上的落雪,挨著他坐下。
這個時候坐在這裡哭,可真不是個好的消遣。冷還不說,雪太大了,轉眼就能將一個人埋葬。
側首看黃宇,已經跟一個雪人一樣了。她之所以會注意到他,就是因為好奇,大雪天的,哪有人會坐在這裡,離遠了看,以為是哪個惡作劇刻意在長椅上堆了一個雪人,便想要來看一看。結果就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和美人的淚……
喝一口氣:“大雪天的跑這裡來哭,真有情調啊。”
黃宇早將眼淚拭乾,只是眼眸通紅,仍舊低著頭。一出口有被人看出窘迫的懊惱:“誰哭了?小孩子不早點兒睡覺,大晚上的跑出來幹什麼。”
叢瑤不揭穿他,知道他很難過。雖然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難過,卻一眼看出他的情緒低落而失控。
揚了揚手裡的冰淇淋。
“看到下雪了,在宿舍裡上網的時候忽然想吃冰淇淋,覺得一定很爽。”於是裹上大外套就下來了。問他:“你要不要吃?”
黃宇沒說要吃,還是伸手拿過來。下一秒一揚手,已經扔進了幾米之外的垃圾桶裡,眼神好,投的也準,比籃球場上的三分球還要帥氣的一個動作。
“這個天吃什麼冷飲,胃太好還是牙太好?”
叢瑤手上一空,沒跟他惱。反正在黃宇眼裡,她就是個乳臭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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