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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人孤單離去,知道拯救不了他,卻願意這麼追隨著他而去。
步伐快起來,眨眼衝向那片車海。即將撞上來的汽車眼見衝出來的人,手忙腳亂還是打了拐,秩序一剎那有短暫的混亂。但後面的車子像是長長的一條龍,卻一輛接一輛的停了下來。
周身有大隊的人湧上來,最前面的綠燈閃著幽暗的光。
江南耳畔吵雜,前面兩輛汽車的窗子開啟,司機伸出頭對她破口大罵。早已聽不清楚罵的什麼,定然是神精病,不怕死之類的,蹲到地上抱緊自己呼呼喘氣。
凜冽的冬日,有花白水汽,大團大團的外湧,像是汽車煩悶的尾氣。
手臂緊緊握著自己麻木的雙腿,之前那麼多天都沒有哭,這一剎淚如雨下,胸腔被掏空,再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心口那麼疼,想起他猙獰狠戾的眸:“在屬於你的痛苦承受完畢之前別想著去死,敢帶著我的東西去赴死,我拉你全家陪葬!江南,這些都是你欠我的,想死了解脫,天下沒有那麼輕易的事。”,想起他慌亂的無措,聲絲沙啞:“無論多久不見我,哪怕以為永遠也等不到的時候,也不要走開。一定要在那裡等著我,我總會回來尋你。”
她不怕死,只是捨不得,她還有孩子,流著她和他共同的血液。
他才那麼小,沒有爸爸已經很可憐了,她怎麼可以那麼殘忍讓他再沒有媽媽。等到長大的時候,說起來,他只得說他沒有見過自己的爸爸和媽媽,像個孤兒一樣,旁人給再多的愛又如何?還是孤苦伶仃。
像是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纏緊,將她拖離混亂的斑馬線。身後車流重新奔騰不息。
江南哽得厲害,氣都喘不順。積壓了仿如萬年的傷疼,洪荒一樣爆發出。沒想過有朝一日她江南會這樣悽慘,當街淚流不止,哭到哽咽,直到肝腸寸斷卻停也停不下。
沒有熟悉的人,一轉身看到是交警,摻著她一隻胳膊。以為是嚇壞了,安撫她:“別哭了,總算沒有發生危險,以後過馬路一定要看好了綠燈再過,不能胡亂的闖。”
江南聽不清,拼命的點頭,像是有人在她的耳旁終告:“不能死,哪怕沒有希望也要等下去,等到白頭,等到終老,豆豆需要媽媽。”他說:“你要勇敢,不是真的死了就能一了百了。”……
她拼命的點頭,想說好,可是喉嚨嘶啞,發不出隻言片語,聲帶似乎斷裂了。
兩條腿也動不了,坐到路邊吹冷風,直到天矇矇黑。冷靜下來,往回走,沒有坐車,一直走回去。抬頭看自家的窗子,一片漆黑,再也沒有那麼一天,每天下班回到家,站同樣的位置抬頭往上看,那一扇窗亮著明快的燈火,雀躍著上樓,只要推開那扇門就有可口的飯香,和洋溢的笑臉……
曾是她每天最溫馨的期許。
黃宇敲了很長時間的門,都沒有人開。怕江南居在裡面刻意不見人,不放心,刻意返回醫院向離正揚拿備用鑰匙。
離正揚那邊的人已經將查屬的資訊反饋回。
沒把鑰匙給黃宇,告訴他:“是有人給江南發了簡訊,告訴她南風死去的訊息。話語很狠戾,明顯是故意刺激她。我讓人查過了,是一個叫做林向陽的人,是林樂的父親。”
其餘的都不用多說,知道林樂一直在黃宇的大富豪裡做小姐,怎麼做,不用他說,黃宇心知肚名。
抓了外套就往外走:“我回家去看看,孫青兩三分鐘就到,你等她過來。回去把這件事情處理一下。”
急急地出了門。
可是回家之後挨個房間看過,仍舊沒找到。那個時間還早,問了樓下的鄰居,也都說沒有看到江南迴來。
給江媽媽打電話問過了,眾口一詞,都說沒有看到。不可能去找熟悉的人了,否則誰會任她這樣折騰自己,這個時候不是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從樓裡出來,夕陽西下,天邊那抹殘破的紅深切刺著離正揚的眼。
想不出她會去了哪裡,所以怕得瑟瑟發抖。怕她想不開,怕她做傻事,怕她不知道珍重自己折騰出好歹來……
更怕辜負了薄南風的囑託,沒能好好擔待照顧她。
上車離開,黃宇打來電話,問他:“有沒有?”
“沒有,不在家。”
黃宇聽著,徹底偃旗息鼓。亦是深切的傷心和難過,怕故事到了這裡,再沒有節制的悽慘下去。
掛了電話,給手下人打電話。
“把那些東西發到網上去,再給林家所有的親戚寄一份,讓他們人手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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