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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正揚去臥室裡換衣服,領帶才扯掉,襯衣的扣子不等開,門鈴響起來。邊解手邊的袖口,邊去開門。
江南站在門外,之前掉過淚,眼眶通紅。望著他,可憐巴巴的小模樣,起碼在離正揚看來就是那樣。
“我來拿東西……”
不過片刻便後悔了,等那一扇門板關合,覺得什麼都不剩了,僅連這點兒氣息都要灰飛煙滅。江南覺得這世上她最害怕的,大抵就是這個。驀然回首,那些跟薄南風一起度過的朝朝暮暮,只能當夢境或者回憶一樣來緬懷時,想極力搜尋一件證明他存在過的證據,都發現很困難。唯有這些了,不好好的留起來,怎麼還會想著丟掉?一切已經這麼微不足道,以後漫長的人生路思及起來該怎麼辦?
江南不相信她不會,薄南風就像一個預言家,他說她會因他痛苦一輩子。她就得做好那個準備,心悅誠服地等待。
總要有些東西在創傷疼痛發作的時候可以聊以慰藉。
離正揚動了動嘴角,解釦子的手放下。
“你後悔的時限還真‘長’。”前後不過三兩分鐘的事。
沒說其他,轉身往室內走。
江南跟進來,一直跟著他。
離正揚苦笑不得起來,瞧江南執拗起來還真像個小孩子。以前沒貼近過她的生活所以不知道,倒是見過她幾次工作時的樣子,庭審上見過,跟證人還有當事人見面的時候也撞見過,帥氣又威風,雙目炯炯有神,永遠從容不迫的模樣。所以每一次薄南風感嘆,說他娶了個多麼不省心的傻媳婦時,他們大都不信,江南時而會不自知地表現出一些孩子氣不假,可是外人面前能看出十分收斂。沒成想,真這樣。由其心痛的時候最是人理智全失的時候,才越發覺得像。
轉身過,嘴角若有似無揚起:“我要去換衣服,你跟著我幹什麼?”
江南面無表情,很機械地回答。
“我來拿東西。”
她那樣子,好像不是他好心要替她保管,而是從她眼皮子底下蠻橫搶來的。
離正揚笑了下:“不給,先放我這裡,否則轉眼你還得折騰。醫生沒告訴你,現在不能隨便搬重物?”
醫生的確囑咐過,可她沒覺得自己的身體很嬌氣,很多注意事項大多記不住。現在腦子中最緊要的就是那些失去的,和即將失去的,是她心底最不能缺失的憾然,要找回來,否則真要後悔一輩子。
“離正揚,你給我吧。”
“真不能……”
江南抬起頭,小小的一張臉,卻有大大的眼睛,燈光細碎,佈滿瞳,那麼明亮而璀璨。
離正揚愣了下,只聽她說;“如果不放回去,估計我今晚要沒法睡覺……”
感嘆起自己的任性,從來做事情想事情,都是這樣出爾反爾的。總算愛過那麼一個人……她是沒有後悔的。
含了笑,睫毛投下的影在眼窩中微微的動。
“不管別人說什麼,也不管薄南風有多恨我,我自己做過的事,即便是傻事,也是認真思考過的。連某一天會不會後悔,也是一併想過的。”她不後悔,只是很難過。
所以才說這個女人不傻,她只是時而沉迷在自己的小思緒中無法自拔。實則何去何從,她從來都知道,而且比所有人料想的都要早知道。只是瞭然於心不等於不傷心,她只是難過,怕是連自己都拿自己沒有辦法。
這樣迷糊又清明的女人,離正揚覺得,這樣的女人是他見過的,最省心,也是最讓人動心又心疼的女人。
告訴她:“乖乖坐到沙發上等一會兒,我換了衣服幫你搬過去。”然後三令五申:“以後再不能這樣折騰了,否則我真抱出去給你一把火點了。”
開庭的日子已經確定下來,時間一天一天的逼近。
同時敲定,紀夢溪擔任這一次的審判長,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爭取到。有同事直言:“以前江律師當辯護律師的時候,你都被申請過迴避,如今是江律師的案子,當事人不可能不申請回避。”
紀夢溪動用關係也想試一試,他從來不假公濟私,這一次卻想也不想,只知道如果有一絲偏袒的機會,他都不會放過。
他不是個情理不分的人,性子天生就淡,只在這個女人身上有一種偏執。知道這樣不好,不僅不想反醒,反倒覺得這種輕狂來得太晚。如若當年沒有放開她的手,是不是今天的一切都會不一樣?
“去看過江南了麼?”
沈書意藉著餐廳內明亮的燈光打量他。
紀夢溪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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