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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勁,才發動引擎離開。
江南沒想到紀夢溪這個時間會來看她,知道肯定是託了人才進來的。坐下來看了他一眼:“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紀夢溪定定的看著她,不答反問:“吃飯了嗎?”
江南點點頭,沒說話。
紀夢溪嘆口氣,把帶來的吃的拿給她,開啟後,再把筷子遞到她的手裡。
“快點兒趁熱吃,我看著你吃。”
筷子被他按到掌心裡,江南木訥地握著,卻一動不想動。從事發到現在滴水未盡,仍舊覺得胃裡滿滿的。裝著生硬的石頭,連自己都覺得沉甸甸。
不想吃,就要放下筷子。
紀夢溪操手靠在椅背上,淡淡說;“就算不為了你自己,也得為你肚子裡的孩子著想。你是個媽媽,有義務好好的照顧他不是麼?”
江南驀然抬眸盯緊他,眼睛本來就大,又是瞠目結舌的樣子,霧茫茫的一片空靈。
嘴巴動了動,不可思議:“你怎麼知道?”
紀夢溪坐直了身子,望著她巴掌大的小臉,如實說:“你在雪地裡昏倒了,我送你去的醫院,怎麼會不知道?醫生說孩子已經五個多月了,那一次你沒有真的流產對不對?”
聽到時的確嚇了一跳,由其聽到孩子將要六個月了,更加不可思議。那醫生還以為他是父親,安撫性的說:“孩子很好,放心吧。”
紀夢溪如何返回的病房都不知道,病床前站了很久,盯著江南蒼白無血的一張臉,像外面紛飛的雪。難怪從未察覺,本來就很消瘦,天冷了,還整日穿寬大的衣服,一絲痕跡都看不出。
薄唇抿緊,說不出是種什麼心情,想她的肚子裡就懷著另一個男人的孩子,百味陳雜,又覺得珍惜不已。比起一些事情,再多的不是滋味,都可忽略不計。慶幸那時的傷害不是真的存在,反應過來,更覺得這個孩子來的恰到好處,最是江南的保命牌。
就是因為心裡有了這個底,所以聽到要對江南進行逮捕的時候,沒有失了冷靜。既然無可倖免,早一天到來也好。
有了這個孕婦的身份很多事情便好辦許多,審判之前他完全有能力幫她申請取保候審,就算最後真的不幸判了刑需要坐牢。紀夢溪以為,以江南周身那些護法的實力,想申請監外執行完全不在話下。總算不用受半點兒牢獄之苦。
而且以現在的動態看,她呆在公安機關的手裡或許是件好事。薄南風那種身份背景的人,仇人只怕少不了。雖然如今有傳言薄南風和江南反目了,但哪裡聽來的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清楚。這樣模稜兩可的情況下,江南在警方的掌控中怎麼想都不是壞事。這種敏感的時候,該不會有人鋌而走險想要動彈她。
江南握緊筷子的手徹底軟下去,無力的按到桌面上。
她也知道孕婦對於如今的牢獄之災是好事,法律明確規定對孕婦有那些優待,她專幹這一行的怎麼可能不知道。
如果是她的當事人遇到這樣的狀況,江南覺得她一定會很高興。偏偏到了自己身上,不僅沒有那樣的感覺,反倒更悲傷。
一直以來為了一個人願意放棄全世界,真心實意的想要珍惜一輩子,最後卻不僅要被這個人放棄,還要將她推往進萬丈深淵。薄南風想讓她生不如死,寧願自己去當那個誘餌,而她也如願以償的中了他的下懷,像個跳樑小醜陪他演一出赴往絕地的戲。
時至今日,她真的變得悲慘至極。
便在想,如果薄南風在逃亡的征程中,知道她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不幸,是不是失望又難過?要恨自己有機會的時候為什麼不將她直接殺死,一了百了?還是這個孩子的到來只是個意外,他才選擇讓她苟延殘喘的活著,生不如死?
鼻骨酸透,隱忍了一天的情緒,因為紀夢溪的窺探露出破綻。再掩飾不住的難過,雙手撫上面。
齒音顫抖:“是啊,孩子一直都在。只是覺得太兇險了,害怕不能將他好好的生下來,所以才說不在了。那時候太單純,毫無防備的跟林樂說了,所以才招來那樣的禍患。想要這個孩子命的人或許很多,索性藉著那次機會斷了很多人的念想。”
是薄南風教給她的主意,他總是辦法多多。起初自己也不知道,醒來後一切的傷心難過都不是假的,以為孩子不在了,心如刀絞。
第一次當媽媽,哪裡見過那樣的世面。覺得有血滲出,純白的裙裝那麼醒目,嚇都嚇傻了,只覺得是血流如注。直到那一天薄南風將人驅散,才附在她耳畔說:“孩子還在,你很勇敢,將他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