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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外走:“我真是錯看了你!我真是低估了你。我真是錯了!錯了!哈哈哈……”
他狂笑著走出門去。
洛美像打了一場大仗一樣,一下子軟軟地滑坐在樓梯上。
窗外是冷雨的夜,那種滴答滴答的聲音,似乎會從耳入腦,將人身後最後一絲暖意都帶走似的。
洛美就是那樣精疲力竭,坐在樓梯上聽著那冷冷的雨聲到天明的。
正文 第二十章
天一亮,她如夢初醒一樣,扶著扶手強站了起來,四肢早就凍僵了,連大腦都似乎已麻木了,可是她還記得,今日還有一場惡戰。
她走進衛生間,好好地衝了一個熱水澡,藉著滾燙的液體,令自己恢復一絲暖意。
步出浴室,刻意地換上迪奧的一套套裝,黑白分明的設計,冷靜簡捷。她走下樓,廚房照例開了兩份早餐,她努力忍下眼底的熱潮,一口一口地將早餐吃完。
重新細緻地補好妝,再看鏡中的自己,鎮定自若,從容不迫,稍稍放了一些心。她不是沒打過惡仗,可是這一仗殊無把握。
她也是在短短十數小時內才明白洛衣當初那種決絕的心情,被至親至近的人背叛,原來就是那種令人幾乎麻木的感覺。若那個人又是自己一貫依賴、一貫視作可擔當一切的靠山,那種天崩地裂的絕望,是可以使一個人瘋掉。
但她不能,她是官洛美,她應有足夠的勇氣為自己一戰。無論公私。
九點整,她準時出現在仰止大廈的董事會議室裡。
她已有幾個月未出席這種會議了,當她走進那間整塊義大利淺粉色大理石鋪就的會廳中時,幾乎每個人都是微微一怔。
許多人早就忘記了“官洛美”這個名字,有印象的只剩了“容太太”這個頭銜。可是她這樣不疾不緩地走進來,優優雅雅地落座,令許多言氏企業的老臣在一剎那間就想起了當初在仰止大廈中赫赫有名的“資管部官洛美”來。
容海正坐在正對門的位置,見了她,嘴角上牽,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中滿是一種古怪的嘲弄,似乎在輕蔑地反問:“憑你想力挽狂瀾嗎?”
她款款地向他一笑,竟璀璨如花。
今日一戰,已無可避免,那麼,就兵來將擋吧。
言少梓坐在主席的位置上,望了她一眼,目光也是複雜莫測的。
開會了,其實很簡單,容海正絕對是挾雷霆萬鈞之勢而來,志在必得。
他閒閒地說:“誰的股權多,誰當董事長,再公平不過。”
一句話堵死所有人的口,逼得洛美不得不直截了當:“我和容先生的意見有分歧,我投票言先生。”
容海正將手一攤:“很好,大家來算一算,這樣一來,我有A股的40%、B股的20%,而言先生和容太太則有A股的30%、B股的30%,這樣很傷腦筋了,大概只有最後一條路——投票,不知言先生與容太太有何意見呢?”
洛美聽他一口一個“容太太”,口吻卻是一種說不清的、令人不舒服的怪異,喉中就像噎了一個硬物一樣,而且胃裡一陣一陣地翻騰,幾乎想令人立刻衝出去將胃裡的早點吐個一乾二淨。
可是現在,她只有亮出招牌笑容來:“公平公正,就投票好了。”
她與言少梓是孤軍奮戰,她早已心知肚明,可是眼睜睜看著言氏家族的世家老臣眾叛親離,那種悽惶無助的感覺,實在是壓抑不住,一陣陣湧上心間來。
人情冷暖,在金錢面前看得最清楚。容海正有絕對的財勢,就佔了絕對的上風。
幾分鐘內,叱吒風雲的常欣企業關係最高決策大權旁落。
開完了會,她對言少梓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只搖了搖頭,他出身豪門一帆風順,從未有過落難的經歷,現下自然倍有一種悽苦絕望。
洛美說:“只要一個象徵性的價格,我可以把股權賣給你。你仍在董事會中有一席之地。”
他淡淡說:“謝謝你。”口氣是前所未有過的疏冷與客氣。洛美聽了便默不作聲,她想著他到底還是因為容海正的緣故恨她的。這種連坐於人情、於法律都無可辯駁,她只有不做聲。
剛剛轉身想走出去,便聽到言少梓的聲音:“容太太,容先生已可接管言家祖宅,你可以在平山上吃今天的晚餐了。”
她震駭地回首。
言少梓說:“我押了重寶在期指。”
洛美從未想過這種驚濤駭浪是一浪高過一浪地向她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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