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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偶爾會想到這一幕,我始終不明白,當時我為什麼沒有拒絕。
但是,在小旅館的床上,夏朝陽尚未進入我的身體,便潰不成軍。
夏朝陽背對著我 ,綣縮成一團,懊喪顯而易見。我貼住他的背,說,夏朝陽,我不介意,下次,會好的。
不,你會介意的。夏朝陽仍然背對著我,悶聲悶氣地說。
不過是偶爾的罷,我想,搖著頭,真的沒有責怪他的念頭。
卻不是如此。
後來,在夏朝陽接二連三的懊喪中,我對他的憐憫和疼惜也由然而生。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了夏朝陽。如果你愛一個男人,你會介意他缺失了在你身體上馳騁的能力麼?若能得到心的歡愉,有無身體的歡愉有何重要?那時的我認為,前者更為重要。所以,每一次,我都說,夏朝陽,沒事,下次,會好的。
但夏朝陽說,不,我不能,即使你不介意,我會介意。他穿衣,開門,細細絮絮的聲音消失後,總是獨留我陷入茫然無措中。
用什麼的方法,才能使夏朝陽不再懊喪?我曾經想過N次。有時,當夏朝陽懊喪的背影在我的眼中消失後,我捂著臉,發現掌心很快被淚水洇溼,涼涼的。
但未及我過多思慮,夏朝陽用一種方式選擇結束他的懊喪。
秋末的夜晚,冷的有些徹骨,我去找夏朝陽,皮包裡有一些A4印表機和一些藥。等了很久,夏朝陽才低著頭從公寓樓裡出來。搖搖晃晃的腳步,躲閃的眼,夏朝陽見到我的第一句就說,我們分手吧。
可我並不想分手。我只知道,我愛夏朝陽,他是我這一生中的第一個男人。我不想讓自己的心因他的一句分手而成為人海里一棵裸露無依的蓮蓬。
我說我不會同意的。我說我找過醫生。我還告訴夏朝陽,醫生說,他也許是先天性的器質性疾病,又或者是後天性的ED,我打算過兩天與他一起去看看醫生。
我急切地從包裡拿出那些A4印表機和那些藥,捧到夏朝陽面前,告訴他,這些資料是我為他蒐集的,那些藥是我找醫生為他開的。
夏朝陽退後了一步。他的手一揮。我的手空空地愣在半空中,腳下,瞬間多了凌亂的一些紙張,幾個藥瓶子在地上轉了幾轉,便安靜了下來。我的眼裡,只留下夏朝陽奔跑著離去的背影。
傳來夏朝陽車禍的訊息,在第二天中午。這一天,一大早便陰雨綿綿。彼時,夏朝陽剛應聘進一家公司工作,是他第一天上班,他準備搭22路巴士。據後來的見證人說,他本來還有四十多米就趕上了22路巴士,但就在他跑向22路巴士時,一輛車突然失控衝他奔來……。
車禍現場報告說,雨天路滑,才導致車禍發生的。
但後來,我一直在想,或者是我沒有尊重夏朝陽?或者我做錯了?但那時的我,那麼年輕,能容得下夏朝陽缺失了在我身體上馳騁的能力,卻不懂得用怎麼樣的方式體恤一個男人的隱私。所以,我以為,那天晚上,夏朝陽一定是因為說出分手兩字,輾轉反覆地睡不著,天快亮時才睡了一會兒,醒來,發現上班要遲到了,才急匆匆地追趕22路巴士的。
在我對夏朝陽的感情達到高潮時,他卻以這種方式逃離我,我除了內疚和痛,便是把自己的心綣縮成一團,讓自己像人海里一棵裸露無依的蓮蓬。後來,我進入22路巴士站附近的一家公司工作,每天搭乘22路巴士上下班。我以為只有這樣,夏朝陽便不會再從我的身邊逃離。
後來,天氣透骨寒冷的那一晚,8時左右,我在22路巴士上遇見方英傑。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序3
【序3】
方英傑不知道夏朝陽。
夏朝陽尤如一尾魚,在我潮溼的心湖裡疲備地遊弋,挾帶著塵世間的喜怒哀樂,挾帶著陰雨天裡的陰霾,一圈一圈地在遊著,每遊一圈,都會在我的心湖裡蕩起漣漪,讓我的左胸隱隱作痛——那裡,有一顆像夏朝陽手臂上一樣的黑痣。
是的,我不想讓第三者來擴大漣漪。包括方英傑。
是的,我希望與方英傑有將來,但這是夏朝陽的隱私,也可以對方英傑撒謊的,也許,善意的撒謊能把夏朝陽更好地隱藏於我心,可是,我又怎麼能把夏朝陽從心裡摒棄?
所以,方英傑問我,他是誰?
我還沒有準備好怎麼樣回答方英傑的問題,所以我沉默不語。方英傑便不再追問。
兩天後的一個清晨,方英傑給我發簡訊息,說,他已搭乘最早的航班前往遠方,他想出外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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