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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的“好哥兒們”?烙威心頭不期然地一沉。
她不是要作愛的告白嗎?怎麼這會兒又要和他當哥兒們?那他純純喜歡她的少男柔情怎麼辦?
悵然若失襲上心,使他忽略了歡晨語中的不對勁。他乾笑著。哈哈,原來人家可不是要找他告白,歡歡只想當他一輩子的好哥兒們而已;告白是他自己平空想像的。哎呀,糗死人了,他也太會作白日夢了吧?
糗大與惆悵的感覺交會在心中。他們沉默地前進。春季的校園裡,落英繽紛、如此美麗,但烙威卻有種直覺,像遺失了歡歡給的珍貴寶物,也像被下了緊箍咒。
這個緊箍咒,束縛了他對歡歡的真心真意及綺思遐想,竟掙脫不得。
華燈初上,霓虹閃爍,川流不息的車陣壅塞了南來北往的交通幹道。
二十世紀末偏偏是個暖冬;即使到了十二月天,下了班的人們還是很喜歡在街上溜達;大城市的交通,鎮日都處在顛峰狀況下。
紀歡晨駕著銀白色的小型房車,卡在車陣中動彈不得。
纖指不斷地輕釦方向盤,細緻柳眉微微蹙起,水眸不時地瞥向時鍾方向,顯示了她隱藏的不耐。
“怎麼塞得這麼嚴重?”十分鐘只前進五百公尺,她什麼時候才到得了富宮粵菜廳?
“快快快、快快快!”口中唸唸有詞,她把飯局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算了,乾脆先打通電話過去,告訴他們,她會晚點到吧。
柔荑才摸上手機,莫札特悠揚的電子樂聲便滴滴答答地響了起來。
“紀歡晨。”按下通話鈕之後,她自報姓名。“請問哪位?”
“是我們。”電話彼端,傳來紀氏夫婦慈愛的聲音。“女兒,你在哪裡?”
她眉心一舒,口吻柔化成愛撒嬌的寧馨兒。“正卡在路中間,動彈不得。”
“在臺灣,塞車是家常便飯,耐心點!”紀父朗朗笑著。“最近好嗎?”
橫越海洋、帶著海水鹼澀味道的電話線,是他們溝通親情的工具。
紀家早在歡晨還是個小娃娃時,便移民至美國,事業重心也一併轉移。對紀家而言,“家”坐落在異邦;至於住在臺灣的歡晨,才是遠遊不歸的孩子。
“還好,跟往常一樣,沒有多大改變。”她的唇角彎出了只有自己才明白的無奈,這才想起太久沒問候父母,真是太不體貼親心了。“你們好嗎?”
“就是有千般好,”紀母意有所指地說著。“女兒也不在自己的身邊啊。”
歡晨臉色一僵,無奈與歉疚同時在心裡擴大。
“老婆,你怎麼三言兩語就現出原形?你這樣,以後女兒接到咱們電話,都會把它當作債主躲掉喔。”紀父打趣地說著。
雖然語調輕鬆,歡晨還是聽出了他們的思念。沉默半晌,她才輕聲說道:“對不起。”父母在,不遠遊,而她卻總是離他們遠遠的,只因為一個男人……
“只會說對不起,有用嗎?”紀母溫和地抱怨。“你是我們的女兒,可我們都快忘記你的模樣了,什麼時候才肯回來讓我們看一看你?”
“呃,這陣子,我還在忙……”一想到要推搪,她就頭皮發麻。
“忙?”在女兒的專情行事曆上,有哪天不忙?又有哪天離得開那個她心之所繫的臭小子?“當初不是說好,只回臺灣念三年高中?結果你大學畢業都兩年了,卻還沒有歸隊的打算。”早知道會衝不破情關,當初就不該讓她過去臺灣,弄得現在還沒得到半子,女兒就形同掛失。唉!
“歡晨,雖然紀氏有你義兄主持大局,但也不能老是這樣,就讓他一個人去忙。”紀父以實際的考量點醒她。
本來還指望專攻財金的女兒,能和義子共同擔起紀氏企業的責任,哪知道她竟大材小用地窩在攝影工作室,這都是因為某人的緣故……唉!
“我……”歡晨深吸了一口氣,還是隻能說那句老話。“對不起。”
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解釋起,只能以這句話帶過。讓她遲遲未歸的,是惆悵情事,但一直都處在混沌未明的情況,連她自己都覺得有口難言。
“執著不是壞事,但固執就未必是好事了。”紀母語重心長地說著,迂迴繞彎地想要使她領悟。“很多事,都得端視緣分。”
雖然沒有點明主題,但線上三人都心裡有數,只是有些話,真的不好開口。
他們夫婦倆原本也不能明白,女兒為何執意待在臺灣。直到有一回前來探望她,見到她聲稱為“好哥兒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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