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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賞賜?”。冷緋衣緩緩抬起頭來,眼中的神色堅定。
“請城主賜給我腹中嬰孩您的姓氏。”
二宮神保沒想到冷緋衣要的會是這個。
她想當他的正妻?轉念一想,他明白了,她願意孤身前往天闕閣冒險全是為了給她的孩子一個有尊嚴的姓氏……難怪她不願意屈身為妾,畢竟母親的身份也影響到孩子的未來。
受到她身為一個母親為孩子設想的一番心意所感動,二宮神保點了頭。
“嗯,我答應你。”
“主公!”華夫人驚呼,不敢相信二宮神保竟然會答應,冷緋衣怎麼能當正妻?她可是個來路不明的外國女子阿!
“多謝城主!”冷緋衣伏地再拜,纖秀的雙肩因激動而輕顫。
孩子……娘現在就去爭取要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尊嚴!她對自己腹中的小生命如此允諾著。
再站起身時,冷緋衣拿過八神義浩手中那柄短腰刀和她剛才矇眼的白布。
“現在,我要去天闕閣玩我最愛的遊戲了。”冷緋衣拋下一個微笑,而後閃出了門外,遺留一縷若有似無的香氣,如煙般於室內塗繞。
位於天闕閣下方的凝香殿此刻空無一人。
因此時的季節正處於秋末冬初,尚不見落櫻如雪的景緻,故此刻屬於春園的凝香殿渺無人跡,且因距離目前人煙最盛的秋院遙遠,故連人聲都聽不真切。
雖然目前天闕閣附近四下無人,但水無月翼還是巧妙地利用樑柱陰影、屏風、各式擺設……等等來掩匿身形。
只見這座殿宇三面無牆,以樑柱將屋頂高高撐起,任自由去來。若置身殿宇中朝外望去,有一面臨水、另兩面由十數株高大的春櫻圍繞,其中有步道通往天闕閣,另有一面以曲折長廊和其它屋宇相連,長廊延續至另外一座院落,兩院中間以門相隔。
水無月翼快速地竄過櫻樹下,藏匿在凝香殿一角,略略探查周遭情勢之後,他略覺奇怪,怎麼天闕閣的守衛一個不見?該不會……其它人的行蹤被旭宮城的人察覺了吧?
他翻身躍上殿宇屋頂,趴在屋脊上觀察四周,只見與此殿成對角線的秋院處燈火通明,顯示人群集中在那裡,他想二官神保必定也在其中。
忽然前方比凝香殿高出一層樓的朝陽舍上層轉角處出現守衛手中的燈籠,他連忙翻身回至凝香殿長廊曲折處,雙腳勾住橫樑,匍匐於屋頂內側,躲過守衛向凝香殿望來的視線。
月光將長廊的柱影拉長,貼在光潔的地板上,愈遠處的樹影影子愈淡,廊柱和樹影形成濃談有致的層次,以風和月光為伴奏,譜出冷夜的空寂。
水無月翼感覺守衛遠去,這才讓雙腳落至地面。
就在他正要舉步之時,一陣細微悠揚的歌聲隨風飄來,而前方朝陽舍上守衛卻又繞了回來,於是他只好隱在廊柱後,運起忍術,飄飛無數凝霜落葉以掩護蹤跡。
水無月翼略覺奇怪,歌聲逐漸接近,可來人身上卻未帶分毫殺氣……會是誰呢?:聽這歌聲出自女子的婉約,他猜想或許是個侍女,可一個侍女獨自在黑夜中來到這座無人的殿閣,著實詭異了些。
他不禁看向長廊另一端,還望不見人影。
“……荷花荷花幾月開?四月不開幾月開?”
細細的歌聲融在月光裡,竟帶著幾分森冷,像是林間花魂的吟唱。
漸漸的,一個金橙色的裙襬出現於鋪池在長廊上的一色銀光裡,為那本只有月的銀光和影的淺灰深黑的長廊添上絢麗的色彩。
裙襬下的雙足只套著白色布襪,沒穿鞋,白色的襪反射著強烈的月光,競擬似發光體。一步步緩緩向著他接近,而吟唱著孩童捉迷藏時常唱的兒歌的女子也逐漸將她的容顏暴露在月光之下——是她!水無月翼的呼吸頓時停止了。
沾著銀霜的落葉被倏忽一陣狂風吹亂,欽亂成冷冷雪。
水無月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他自黝黑的海里拾起的那朵紅花!
雖然她的雙眼用白布蒙了起來,但那下顎、那鼻、那嘴……不可能不是她,只因即使天神萬能也難以再造出另外一張如此豔慘絕衰的臉龐。
而更難的是——再造那冷得一如纏綿於冬季雪花的氣質……憐,而且潔淨。
只見冷緋衣一步一步向著他接近,月光照射在她那身織著金色銀杏葉的外衣上,每當風的手指拂過她的衣裙時,就像飄起一陣銀杏之舞,濃淡深淺交錯的橙金亂落,和他幻出的銀霜落葉兩相纏綿,共舞一曲金與銀的華麗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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