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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失去了耐心……
……一個人離開;十個人離開了……人群的輪廓慢慢變小;沒過多久便只剩下蘇麗文和西芹。她們還站在瞬間變得空曠的土地上。這突然而來的轉變讓蘇麗文難以接受。西芹很生氣,她把蘇麗文強行拉走。
3 【我不屬於這裡!不要!】
周懷昌進入了小鎮,本在顛簸的汽車裡沉睡的他被人們突然的吵鬧聲驚醒,他驚訝於車外發生的一切;聽見了迎面襲來的喧鬧,嘈雜得令人厭惡,讓他覺得頭暈。那是粗俗的方言,他還看見了鎮民們漆黑的手指和焦黃的牙齒,他們的臉都朝向車裡,不少人的手指還往鼻孔裡塞去。他們的表情為什麼這麼誇張?為什麼都盯著我看?他不禁很奇怪;也感到十分的無趣,皺起的眉頭表現出了他的不滿。周懷昌並不準備下車,而且絲毫沒有為小鎮居民自發組成的未經政府人為宣傳的夾道歡迎表示感動,他甚至都不願看一眼,這裡的一切都讓他感到厭惡,這裡的人,這裡的一切。
對周懷昌而言,來到這裡遠遠沒有那樣值得慶祝。這個閉塞和落後的小鎮只是證明他真正地遠離了北京,只能在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地方度過著餘下漫長而慘淡的人生,是恥辱和粗俗的可怕徵兆。本來,他只想一個人靜靜的來,就像悄無聲息地離開北京那樣,可是這群無知的農民卻像是串通好了似的在這裡對著他指指點點。這群農民,他們懂什麼?懂音樂還是懂種地?坐在車裡的他無聲過濾著自己的思維,儘管車窗外還是擁擠吵鬧的人群。。。。。
。。。。。。人們的油膩的臉映在玻璃上,骯髒的手指在錚亮的玻璃上留下手印。周懷昌決定不下車,他也沒有下車的理由。
“走吧。” 周懷昌對司機說,他終於等到人群散去。
車子繼續超前駛去,不再停留。車內的周懷昌看見了兩個女孩,最後剩下的那兩個,她們是蘇麗文和西芹。周懷昌的眼睛注意到其中的一個,她站在前面那個女孩身後。她的眼睛看上去很特別,盛滿期待,是一種平靜卻又焦急的觀望,那樣的眼睛找不到任何慾望的色彩,他不禁多看了幾眼,然而又默默在心裡搖搖頭。除了眼睛,她實在太平凡了,平凡得難以吸引別人的再次注意。
這時的他永遠也想不到會和這個女孩發生一段故事,當然,這個女孩,蘇麗文也不會想到。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太陽之尾(上部) 第六章 宿命的開始 第2節
1。【他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個人】
周懷昌來到小鎮後的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親民的舉動,除了呆在鎮政府為他安排的客房和汽車裡,他沒有出現在街道上,沒有出現在人們的眼皮底下。為了坐上那輛小汽車,玉河鎮的鎮長臨時變換了職務,化身為導遊,在車廂裡為周懷昌介紹起了玉河鎮。平時毫無吸引力的玉河在鎮長的吹噓下變成了具有千年歷史的文化名城,李白在這裡露宿一晚,這裡出現了殲滅一個師的紅軍,甚至毛澤東還為小鎮題過字……可見,從領導到平民階層這個鎮裡的人說話都愛摻雜水分,只不過是量多量少的問題。
幾天後,那輛和周懷昌一同來到小鎮的汽車開走了,它要回北京了。有人在夜色朦朧時分看見了汽車後面一個氣喘吁吁的黑影,他們都沒有猜到;那個人就是周懷昌,也沒有人知道周懷昌跟著那輛汽車跑了多遠。
那天夜裡;周懷昌不停的在車子後面奔跑,他一語不發。車子裡的司機曾停下來問他:
“ 有什麼事?”
他沒有回答,他也無法回答。然而車子最後還是丟下了他,只留下滾滾塵土。它把他的希望和回憶都帶回了北京,留下的是對日後生活憎恨和恐懼,就像那深邃的黑夜,看不到一切。 當他再也跑不動後,他的淚流在玉河鎮的土地上,沁溼了一片,他的悲傷誰也不能夠看到。
“難道我真的要在這裡呆上一輩子?”看著那黑暗的前方,周懷昌不禁一遍遍地問自己。
“不!絕對不!絕對不!”他心底的聲音這樣呼喊。
新學期的第一天就有一節音樂課,想必這是學校的刻意安排,希望早日領略從北京來的音樂家的風采和水準。
第一節音樂課,萬眾期待的周懷昌讓他的學生們等待了將近二十分針後,終於出現在教室。蘇麗文的同學在此節課之前便到處吹噓自己的音樂老師是從北京來的作曲家,而不是像其他的班級那樣,是個說話漏風踩鋼琴都要放屁的老頭。當蘇麗文同學們的腦袋都齊刷刷伸向教室門口,卻看見了一個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