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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冬陽與公孫謹兩人才葬好草嬤嬤,正打算整裝後立即出發去長安,兩人一樣心急,但一個是為救人,一個則是為了探知人被殺了沒。
兩人各懷心事,才要踏出門,暮春已帶回街頭訊息。
王皇后在被廢三個月後終於在昨晚“憂憤抑鬱”的過世,愧疚懊悔的唐玄宗立即詔令以一品之禮將她葬於無相寺中。
“這下就如我所料,太子可以鬆了一口氣,暫時無憂了。”公孫謹得到訊息得意不已。
這急於自保的太子,回京後顯然一刻也沒擔擱就動手了,冶冬陽臉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東西可以給我了吧?”在國喪之日,公孫謹卻滿臉喜色。
他黝黑深邃的眼眸垂了下來。“尊重死人,咱們等國喪日過後再看吧。”
“這怎麼成?那不是還要我等上百日?”她愕然不肯。
他攤手說:“那也沒辦法,你若想得到血書,就得捺著性子。”
她用力的吸氣。“你根本不想將東西給我對不對?”勃然大怒。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除非你看了以後不會有所行動。”
“你!你明知道不可能!”她火爆的怒視。這傢伙就會壞她的好事,她早早該離開的,自己當初非要跟他攪和個什麼勁?
“這就是了,現下百姓和樂,國富民安,我不希望這一切有所動搖,所以你我誰也別看。”
“我偏不!”那句動搖國本可是教她日思夜想,興奮了好久,她可以感覺到血書在跟她說“將我發揚光大吧”,她要遵從血書的心願啦!要她放棄,作夢!
“那就隨你了。”他擺明不會交出東西。
她氣壞了。“冶冬陽,咱們走著瞧!”
第四章
自那日聽聞那丫頭撂下狠話後,他就已經做好接下來要面對她窮追不捨糾纏的準備,而她果然也沒讓他失望。
冶冬陽無聲吁了口氣,腳步悠然的走近正在書房裡翻箱倒櫃的人兒身後。“血書我已毀了,你找不到的。”
公孫謹倏地身子一僵,怔然地轉過身。“你說……你毀了血書?!”她不可置信的掀起了漫天怒氣。
“嗯。”無視於她發怒的表情,他泰然頷首。
“你騙人!”她不信。
這麼個天大地大的秘密儘管他不好奇、但也不可能毀了它的!
“我確實毀了,隨你信不信。”他聲音冷靜到有些冷淡,與公孫謹此刻勃發的怒氣相較,簡直成了強烈的對比。
她已是咬牙切齒,“說,到底要怎樣你才肯交出血書?”
他睨了睨她,“不是說毀了嗎?”
“你!”很好,總算讓她遇到棘手的人了,這人可別比爹爹還難纏。
她決定跟這傢伙卯上,一手指著他不夠,雙手用力、努力的指向他。“你、你這傢伙給我聽著,我會找出來的,屆時我想怎麼做,你休想阻止我!”她怒氣沖天的宣示,一腳踢開門板,忿忿的走了出去。
“砰”的一聲,門被彈回來。
盯著還在嘎吱作響的門扇,冶冬陽慢悠悠的凝眉等了等,半晌後,公孫謹果然又衝回來。
“姓冶的,你最好有心理準備,一旦讓我費心找到我要的東西,肯定會發生天翻地震,讓你愀然變色的事,你等著瞧好了!”說完又像風一樣颳了出去,門扇照舊被她颳得嘎吱作響。
看來他真的惹毛她了。冶冬陽有些憂心,這丫頭被逼急了,下一步會怎麼做?
深皺著眉,無形中被她這麼一圈一圈的扯進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渾水,以往雲淡風輕的悠閒日子不知不覺的就要消失,可他竟罕見的只是消極應付,原因,似乎越來越明顯。
嘆了一聲,他將自己投入帳冊中的數字,短暫的避開令他心亂的答案。
顯然那丫頭不怎麼喜歡被忽視。冶冬陽苦嘆。
挑了挑眉梢,他行雲流水的往前走去,在近床前一尺處停了下來,盯著眼前女子薄紗半遮的曼妙身段,悄悄握起雙拳,漆黑雙眸互視著她,維持禮貌的沒有向下遊走。
“真的豁出去了?”為達目的、她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公孫謹抬高下巴,一臉挑釁。“廢話少說!”
他搖著頭,啞然失笑。“衣著滿分、但這一副要和我拚命的摸樣,唉、這美人計不成。”隨即旋身要走。
她眯了眯眼,貝齒咬得唇瓣豔紅,追了上去。“冬陽公子說的是,方才我太心急了,口氣不佳,還請公子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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