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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辦離婚的人都笑了。覺得這話聽起來不太正常,好笑。
文以勒忍不住想開句玩笑,就說:這錢我也掙得辛苦,來之不易,得慢點花。就可慢點上吊。
遊風沒有開玩笑的興趣,她天生就沒有開玩笑的細胞。所以她再有錢也活得不快活。
兩人拿到離婚證從城關鎮出來,就分手各回各的孃家。遊風得到了這麼多還像欠了她八輩子債一樣的,臉繃得緊緊的,如同上了石膏。文以勒也弄不明白她心裡到底怎麼想。
還沒來得及回家,文以勒在路上就被同學拖去吃飯。文以勒真的很高興,他覺得是真正地解脫了。同學說,這回得請我們吃喜糖了。
文以勒真的老老實實地去買了幾包糖分給了他們。
文母則在家裡愁眉苦臉地感嘆自己的兒子雖然是解脫了,但這一下人財兩空,心裡頭還是替兒子傷心不已。鄰居過來勸說:你兒子是大去大來,錢財去了有來的。人去了有新的,這世上總有好媳婦吧。沒準你兒子馬上就會碰上。你們韋家人心那麼好,會有後福的,天老爺知道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文以勒這時正在和一幫同學吃糖喝茶。妹妹文以蕾恰好打了電話過來:哥,你在哪?
在喝茶。
真難得,有這麼閒的時候,你從不進茶館酒吧的。喂,哥,你好像在吃什麼,我聽見聲音了。
吃糖果。味道還可以。
是不是離婚喜糖?我也要吃,你請客。
行,回家再說。說這話的時候,文以勒扔了一個檳榔在嘴裡。檳榔有一種辣辣的,澀澀的口感。不像糖,盡是甜味,因為畢竟離婚沒有甜蜜可言。文以勒想。
文以勒離婚的事,沒有讓阿圖他們知道。那段時間阿圖也正好出差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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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村的記憶
這天,文以勒得到一個讓他哭笑不得的訊息,局裡改變了決定,將他安排到辦公室工作,還是副處。文以勒沒有高興,而是一個人呆在房子裡抽悶煙,眼睛還是溼潤的,誰能懂他現在的心情呢。文以勒覺得很可笑。不由得回想起被免的那些日子來。
最不能讓文以勒忘記的是,那次,也就是在文以勒給大家謀了點福利給每人發錢的第二天,局領導找他談話了。因為當時,正是禁止亂髮獎金的關鍵時候,但文以勒認為這點錢應該發,不是亂髮。不就是一人一千塊錢嗎。
是誰告的?文以勒很快就知道了。他無法相信,竟然是自已關照最多的關宗科長。小關是自已一路關照培養過來的,這小子是何等心思,他想代替自已?
很快,文以勒的總經理職務免了,調查,反省了將近兩個月,天天談話,文以勒始終一個態度:我沒有錯。我錯在哪裡。
當然他被當作了局裡的典型,他撞在風頭上了。當紀委人問他: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文以勒很平靜地說:我沒什麼好解釋的,反正解釋不清。
文以勒的沉默被當成了承認。關宗的“陰謀”得呈了,其實他早已留意,只要能找到擠走文以勒的把柄,他就要下手。文以勒對人真,也不防人,沒想到自已信任的人反而搞自已。他想不通也得想,因為一切都晚了點。文以勒還記得,當時關宗最希望單位發錢,而且幾次提醒文以勒發放獎金,文以勒大方,心想自已發的跟大家一樣多,不會有問題,也沒往其他方面想,沒想到,這小子拿到錢轉身就告了。
關宗想當老總,不過沒透過。這小子現在幹嘛,混得如何,文以勒根本不想知道。
按理說,文以勒應該高興才對,局裡終於將他的“冤案”*,事情真相明瞭。而且還安排到人事處要害部門,可文以勒有的只是苦笑。此時,他只想找個人說說話,紅粉知已麼,有就最好,可是小瑙是麼?唉,算了,也不知人家聖自己感覺如何,文以勒總是這樣怕這怕那,想見小瑙的念頭在一剎那間又消失了。
文以勒駕著車出了門,漫無目的地行駛著,終於他有了一個目標。他不求甚解始往市郊跑。他要去看望一個人。
一個多小時之後,文以勒的車在林村村口停下,他下車問了路,打聽完後,又上車行了一兩裡的路,小路口太窄了,車不能開進去。該步行了。可這時,天不巧變了臉,陰陰的,不一會就下起了雨。雨由小到大,文以勒不得不又鑽進車內。等著雨停。車子裡,蔡琴的《那些事那些人》一直在唱,文以勒喜歡聽。
雨一直不停,文以勒看了看錶,便一頭鑽出了車子。頂著雨水直往樹林裡走。他來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