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
“呵呵。”優諾招呼她坐下,遞給她一杯水說,“是不是要成名人了,所以害怕?”
“也不是。”暴暴藍指著自己的腹部說,“我想我有麻煩了,我其實真的很怕痛的。真的。”
說完,她飛奔到衛生間,裡面傳來驚天動地的嘔吐聲。
等了好半天,她終於出來,靠在衛生間的門邊,無力地衝優諾微笑。“真糟,是不是?”她說,“簡直沒有比這更糟的事情了。”
優諾遞給她熱熱的毛巾說:“別怕,我們明天就去醫院。”
第二天清晨,麥子在醫院的門口迎接她們。夏天真的只剩下尾巴了,陽光早就沒有了昔日的不可一世,優諾握著暴暴藍的手,暴暴藍穿著優諾的外套,臉色蒼白。
“只是小手術。”麥子說,“你們放心,一會兒就好。”
進手術室之前,暴暴藍忽然捏緊了優諾的手,顫抖地說:“我真的很怕疼,真的。”
“不讓他知道嗎?”優諾問。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暴暴藍說完,毅然轉身走進了手術室。
“她還是個孩子。”手術室外,優諾對麥子說,“我真笨,幫不了她們。”
麥子把手放到她的肩上以示理解。她是一個不多話的討人喜歡的女人,優諾不明白,七七為什麼會不喜歡她。
整個夏天,就在等待七七的心急如焚和心疼暴暴藍的無限哀愁裡悄然過去。
秋天到來的時候,儘管林渙之花了不少的錢,動用了他所有的社會關係,依然沒有關於七七的任何訊息。那個時期優諾做了不少的事,照顧了暴暴藍差不多一個月,去孤兒院做義工,每日更新她的網站。網站最顯要的地方一直是尋找七七的啟事,優諾在閃爍的Flash中寫道:七七,我知道你會看到。我們都很愛你,希望你早日回來。
啟事上有七七的一張照片,她很少照相,那張照片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拍下來的,那一天優諾買了新的數碼相機拿她來做試驗,照片算是偷拍的吧,七七正在沉思,她緊抿嘴唇,有別的十七歲女生不可能擁有的孤傲冷漠的眼神。
暴暴藍留貼說:“七七,這是我們的城堡,你不可以丟下它。”
布衣留貼說:“七七原來是這樣子的,你很漂亮。快回來我真的請你去聖地亞。”
陌生的網友留貼說:“七七,你要好好的。”
……
一連串的貼,跟在尋人啟事的後面,記錄著每一個經過的日子。
鬱悶還是燦爛,都只是過去。網站首頁面的詩也換過了,那是優諾最喜歡的某個臺灣詩人的一首詩:
關切是問而有時關切是不問倘若一無訊息如沉船後靜靜的海面其實也是靜靜地記得
可是七七啊七七,你是不是真的記得,記得回頭,找尋我們曾經共有的記憶呢?
十月的時候,優諾接到麥子的電話。
麥子說:“我們最好能見一面。”
優諾如期赴約。秋天的麥子穿紅色的裙子,她真是一個別致的女人,有她別緻的風度。她們約在一家咖啡館。那個咖啡館裡一直放著一首英文歌,還是那個沙啞的男聲,她和蘇誠第一次在“聖地亞”吃飯時聽到的那首歌,在秋天午後的陽光裡反覆地響起,那一瞬間時光恍若重回,令人心酸。
麥子一見優諾就開門見山說:“林先生三天前住進了醫院。”
她依然叫他林先生。
“怎麼?”優諾問。
“胃癌。”麥子吐出兩個冰冷的字。
優諾腦袋裡嗡嗡亂響。
“他的胃一直不好,可是他總是拒絕檢查。你應該去看看他。”麥子說,“我想他一直在等你去看他。”
優諾震驚。
麥子補充說:“這麼多年,他一直很寂寞。”
“你不是一直陪著他嗎?”優諾由衷地說,“麥醫生,你很讓人敬佩。”
“是的,我愛他。”麥子毫不闢諱地說,“我愛他多年,那一年,他帶著骨折的七七來醫院,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的眼光,可以那麼溫柔和體貼。後來我才知道,七七不是她親生的女兒,他是一個懂得愛的人,可惜,有很多人不懂得他。”
“有你一個知已就夠了。”優諾說。“他還有多久?”
“如果用錢買生命的話,也最多不過三個月。”麥子說,“這個時候,錢是最無用的東西。”
“麥醫生。”優諾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說,“也許事情會比你想像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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