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備的便當他都沒空吃,直到九點他才離開書局。本想隨便找個吃的,卻在路邊遇上她。
她點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可能會露宿街頭的壓力對她打擊太大,讓她怕到心頭茫茫然,連平常愛笑的嘴臉都藏到了憂鬱的背後。
看她一副快昏倒的樣子,藍沙並沒有將車子開得太遠,就在附近找個餐廳,緊急餵飽兩人的肚子,吃飽喝足才有力氣說話。
她毫不客氣的掃光一整盤廣東炒飯,外加一大碗的海鮮什錦湯。沒辦法,被趕著搬家的緊張感,讓她耗掉了太多元氣。
看她狼吞虎嚥的吃相,他突然覺得自己的食慾也變得很好,很快地,他也吃得盤底朝天。
等到再次把她送進他的轎車裡時,依著路燈微弱的光芒,他看著她漸恢復血色的小臉。
“接下來呢?你該不會告訴我,你拉著行李是要逛大街吧?”
吃飯的時候,她幾度想開口,都被自己的舌頭擋了回去。這麼丟臉的事,她根本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不過他問了,她只能照實的說:
“我沒錢繳房租,被房東太太趕了出來。”
“沒錢繳房租?我怎麼一直以為你是住在家裡?”難道他的記憶有錯?
“那是你以為,你又沒問過。”她終於抬起小臉,跟他面對面。
“我是真的這樣以為,所以沒想過要問。說說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這才驚覺,他只知道她叫梁雨珊,是曉蕾的大學死黨,其它的,他竟然一無所知,連她家住哪?家裡有什麼人?他都不知道。他這個老闆是不是當得太混了些?
她不能不面對現實,現實裡她正無路可走,眼前的藍沙或許是她唯一的希望。如果她開口要借住他家,不知道機率有多大?
“我在這附近租房子,因為之前工作不穩定,積欠了兩個月的房租,房東太太的家境也不好,今天終於被她給踢出門了。”她現在說得心平氣和,剛剛她拎著行李走出公寓的時候,眼淚差點就潰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那張涼椅上的。
“這麼慘?那你打算今晚要睡在那張涼椅上嗎?”他看得出她強忍著悲傷,有意讓氣氛輕鬆些。
“萬不得已,我是有這麼打算啦。”
“天氣這麼冷,你不怕凍死在椅子上?還要勞煩警察大人去處理你這具無名女屍嗎?”他對她開著玩笑。
“藍舅舅,我已經很難過了,你就不要再嘲笑我了。”她嘟著小嘴,嘆了口長長的氣。
他揉著她的發頂,將她好不容易留到肩膀的髮絲給揉亂了。
他那過於親密的動作,讓她傻楞楞了好一會兒。他把她當成曉蕾了吧?
“好啦,不笑你,說真的,你打算怎麼辦?是要回家去嗎?”他問得小心翼翼,就怕觸碰她不想說的心事。
“我沒有家,也沒有錢,我無處可去了。”
“這麼可憐呀。”他還在懷疑她話裡的真實性時,她豆大的眼淚已經紛紛掉出眼眶。“你別哭呀,有話慢慢說!”他有些手足無措,畢竟以他溫和的個性,還沒有惹女人哭過。
她這些日子以來的委屈——差點被強暴、工作上的刁難、身體的不適、到剛剛的無處容身,她再也忍受不了這些加諸在她身上的所有事,她再怎麼堅強,還只是個剛畢業的新鮮人。
難受的情緒排山倒海而來,悶在胸口的壓力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全化為號啕大哭,她需要徹底的發洩。
看著她的崩潰,他還以為她是個樂觀的小女生呢,無論遇到什麼事,他都不曾看見她的頹喪,甚至眼淚,看來她是受到了極大的挫折。
他伸出長臂,將她攬進懷裡,沒有半分不軌,只把她當成和曉蕾一樣的小妹妹。
她悶著頭哭,盡情的哭,還把雙臂攀在他的脖子上,好讓身體有個支撐點,以平衡她太過用力的哭泣。
直到她哭夠了,哭聲轉為幽幽的哽咽,她才慢慢抬起頭,看著他胸前被自己的口水鼻水淚水給染溼了一大塊,羞傀的紅潮悄悄佈滿她頰邊。
“對不起,藍舅舅,我失態了。”
看她這麼難過,他就不跟她計較她又把他叫得這麼老。
“沒關係,哭出來比較好,哭過了就得打起精神,你還有明天、後天、明天的後天、後天的後天要過。”
噗哧一聲,為了他好笑的話,她終於破涕為笑。
在他面前,她完全沒有淑女的形象,她用手臂抹乾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藍舅舅,你可憐可憐我,書局的倉庫借我住一陣子,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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