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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兵卒皺著眉,插了句話。
“這個嘛……”她眨了下眼,“不能跟你說。”
前兩名兵卒已經火了,長矛“刷”地指向她,“你到底是幹什麼的?在轅門前搗亂,有何居心!”
“噓噓,別這麼大聲,驚動了裡面的人就不好了。”她像是有點慌,忙擺了擺手,又咳了幾聲,才笑眯眯道,“你們真不讓我進?”
“廢話,你一個女人,怎能擅進軍營重地,這軍法規定成了擺設不成!”
“說得有理。”她順水推舟地點點頭,感激地微一躬身,“那我就走了。”
咦?
分列轅門兩旁的六名兵卒全部愣住,她這麼輕易就放棄了?怎麼不學上次那個要對侯爺以身相許的女人哭天喊地尋死覓活?
她自然不曉得這幾個兵卒心裡在想什麼,她只曉得自己可以捲鋪蓋回家了——不,她的鋪蓋還沒來得及開啟,她連兵營還未踏進一步,護國侯一面還沒見上,就被踢了出來。
是的,她被拒之門外。
被幾個小卒子轟走。
真是個好結局,如她所料。
家裡溫暖的被窩彷彿已經向她招手,充滿了誘惑。她不由眉開眼笑,堅定地邁出走向回頭路的第一步——
“慢著。”
這一聲喝止打碎了她的美好心願,她微惱地半轉臉,瞧見轅門裡走出一個人。
這個人很年輕,大概只有二十歲,弱質而斯文,有種江南人特有的白淨與文雅。
“什麼事?”他向其中一名兵卒詢問。
“衛廚子,又來管閒事啊?”守轅門的兵卒似乎與這白淨的年輕人很熟稔,馬上轉了笑臉,打過招呼後又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喏,這個女人,今兒一天來了三趟,說要見侯爺,既不說自己是誰又不說要幹什麼,兄弟們哪能放她進來,就攔在外頭嘍!”
她眨了下眼,有點詫異,這兵卒怎麼不說她擾亂兵營居心叵測之類的,倒清清楚楚將她的不是列了出來,護國侯領的兵果然不是糊塗蠻橫之輩,只是如此一來卻更顯出她的搪塞敷衍之意。
那很江南味的衛廚子瞭解地點了點頭,向她走過來,和善地笑道:“姑娘,你要見護國侯?”
她不情原地點點頭。
“那麼,理由?”
他說得很簡潔,問的語氣也很溫和,倒令她不好意思存心糊弄他。她本不想來,卻又應了別人不能推辭,原指望通報的小兵粗暴跋扈,轟了她走,正遂她心願,就此樂得個輕閒自在,沒想到眼下冒出這麼個似乎很熱心助她去見護國侯的人。
千萬別太熱血熱腸,她本來就不想踏入這一片硝煙血腥之地的。
“你不自報身份,又不說明原因,想見護國侯,未免太無誠意。”
瞥了一眼他倒是很誠意的笑臉,她心情不佳地連咳嗽好幾聲,才掙扎萬分地開口:“有人讓我來見他。”
這句話仍是很搪塞,很含糊,若是別人統率的兵士,早就火冒三丈不耐煩,三拳兩腳踢走她了。偏偏這位看起來好像十分熱心的年輕人耐性相當好,他又問道:“是哪位讓姑娘來的?”
他既問了,她就不能不答。不甘願來卻來了,就不能謊言欺人,只是,他們若不信,自是再好不過。
“震平老王爺。”
快發怒吧,吼她一句“胡說八道”,然後轟她走吧!
那衛廚子卻很有興趣地揚了揚眉,“有沒有信物或是書簡?”
她暗咒一聲,這傢伙怎麼這樣難纏,句句點上她想迷糊打混的要害。她不甘不願地從懷裡摸出一封信晃了一下,“哪!”最好他要看,而她自是不允,然後他惱羞成怒地逐她走。當然這不是她的錯,震平王爺的信本來就不能隨意給旁人看嘛。
豈料這可惡的廚子已經眼尖看到信封上“護國侯啟”幾個字,便點一點頭,“你跟我來。”
她垮下臉,垂頭喪氣地拎著信,跟著衛廚子走進轅門。
——***——
中軍大帳內,只有她、衛廚子和正中端坐的護國侯。
她低頭咳了一陣,輕輕喘了一口氣。
心情好上不少,原因很可笑——因為護國侯非常、非常的賞心悅目。
她一向喜歡欣賞美貌的女子、英俊的男子,就像欣賞一幅令人讚歎的佳作,一片讓人神怡的美景。美好的事物總是讓她心情愉悅。
她聽說過護國侯這個人,他的爵位不是世襲,而是皇上親賜的。當年瓦刺大軍圍困中,他三次救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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