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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他冷森森地說,伸手扯住那人衣襟,“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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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鑾殿上,百官同賀,歸來的將士豪情縱酒,不改戰場上激昂衝殺的雄邁本色。
觥籌交錯,笑語喧譁,今日慶功,百無禁忌,皇上特允開懷暢飲,不拘小節。
於副將偷偷扯了扯張參軍,“侯爺到底去哪了?”
“誰知道。”張參軍醉眼朦朧,“侯爺又不是小孩兒,你操什麼心。”
“喝喝喝,沒出息。”於副將氣罵,又擠進席間去拉熬到今日才連升了兩級的佟老校尉,“老哥,你說侯爺能去哪兒?”
佟老校尉正與人拼酒,沒聽清,“啊?你說誰……哎哎,怎樣,喝不下了吧,看你還吹牛,三壇?一罈你就往桌底鑽嘍!哈哈哈……”
於副將嘆了口氣,四下掃了一圈,還好,年輕的小將梁宜沒喝醉,但不知又同他老子什麼事意見不合,正靠在柱後生悶氣。
“小梁,你知不知道侯爺到哪兒去了?”他推開幾個喝得有點步履不穩的文官走過去問。
梁宜沒好氣,“我哪清楚……”
“我清楚。”寵臣王保振的胞弟王穆一向嗜酒,喝得大了舌頭,嘿嘿笑著湊過來,“原來你們軍裡不是有個女人,叫相……什麼的?護國侯視之為友,還接到震平王府裡住了兩年,對對,就是那個女人,護國侯哪有空來,怕是給那女人上墳去了。”
梁宜瞪著眼,“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可惜呀,哈哈!”他一仰脖,又灌下一口酒,“那個妖女的墳早就被我們掘了,我登不上帥位,就去掘護國侯的祖墳,哦,護國侯沒有祖墳,那去掘那女人的墳好了,聊勝於無嘛,哈哈,懸了整整三天……”
“果然是你們王氏兄弟!”
大殿門口出現一道凜然肅殺的身影,他的聲音不大,多數人卻已經聽到了。
王穆歪著眼,看著望月一步步踏入金殿,將拖著的一個人砰地推到他跟前。
“誰呀?”他喝得眼都花了,仔細辨了半天。
“你們兄弟的狗腿子。”冰冷的聲音直沁入骨髓。
“哦,望侯爺,你抓了他有什麼用。”王穆肆無忌憚地笑,“墳都掘了,屍體也懸了,你……”
他的話沒有機會說完,因為眾人眼前閃過一道光,他的頭就飛了出去,落在地上後又骨碌碌滾出一丈多遠。
有宮女駭得尖叫出來,眾人酒勁兒立時都醒了大半,文官少見血腥場面,嚇得四散奔逃,頓時殿上一片大亂。
王保振驚得手中酒盞落了地,排開人群厲聲喝道:“護國侯,你好大膽子,竟敢大殿之上誅殺大臣,你可知罪!”
“我不知罪,我只知你王氏兄弟以莫須有罪名逼殺有功於朝廷的相居士,並且掘其墳冢,曝其屍身。”望月煞氣滿面,“到底是誰該知罪?”
眾官員將士一片譁然,連皇上也吃了一驚,“什麼,王愛卿,你掘了誰的墓?”
沒有人回話,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殿前對峙的兩人身上。
王保振驕然一笑,“格殺相夏至是皇上頒的旨,你護國侯下的手,與我何干?”
“卻是你王氏兄弟掘了她的墓,曝她屍身!”心口一陣絞痛,望月咬牙道,“她的屍骨在哪裡?”
見他手中劍光迫人,王保振心驚膽戰,卻不得不強作鎮定,“我與兵部尚書劉大人商議了下,妖人相夏至死有餘辜,當曝屍三日,以儆效尤……”
“她的屍骨在哪裡?”
冷徹入骨的聲音彷彿來自煉獄,王保振冷汗涔涔而下,“誰知道在哪兒,曝完了就丟掉,八成野狗叼去了也難說……”
劍氣如虹般劃空而過,又一顆頭顱飛出,頸裡的血噴濺四射,縱是周圍一群見慣硝煙殺戮的人也不禁相顧失色,紛紛避走。
“侯爺!”昔日並肩而戰親如手足的將士們急切地喊。
他充耳不聞,只冷冷喝道:“劉一嶺。”
兵部尚書劉一嶺懼極,直往人群裡鑽,惶恐推搪:“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是王大人胡說的,我什麼也不知道!”
他大步迫過去,百官驚駭,殿上亂成一鍋粥,紛亂逃竄,什麼斯文優雅官威八字步統統都丟到九天雲外。
有人自作聰明大喊:“護駕!護駕!”
望月冷哼一聲:“什麼護駕,我只殺劉一嶺,其餘人讓路。”
殿上各武將均未佩兵刃,誰也不敢空手去攔,便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