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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武功了。
他的妹妹、當今的女皇無疑是個能力極強的明君,但同時也是個嚴君、一個疑心甚重的君王。
當初女皇廢了龍天宙的武功,除了惱他利用自己之外,有一部分應該也是為了防備他持武自重,有朝一日恐怕威脅她的地位或性命。
龍天宙甘願被廢武功,一方面是基於對她的愧疚,另一方面未嘗不是懷著安撫她的心思。
因此哪怕有機會恢復武功,他也甘願放棄,一切都是為了免得讓生性多疑的女皇再起疑心。
花淚痕想,他有點明白這夫妻二人的相處之道了——像兩隻受傷的野獸偎在一起,互相取暖,又彼此傷害。
這無疑是一種悲劇。
但願有一天,他們能收起彼此的爪,成為對方真正的倚靠,那時,或許他們才能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
房寶兒開始動手解開龍天宙單衣,然後是包紮的白巾、接著——
這時,外頭傳來太監特有的尖銳聲音。“陛下駕到。”
龍天洪不屑地撇嘴。“擺什麼譜?”
龍天荒同樣面露厭惡。
龍天宙真的苦笑了。看來他的弟妹們對女皇的印象真的非常惡劣啊!
但步入室內,突見四名不速之客的女皇臉色更加難看,顯然,她非常不滿這群人把皇宮當自家這樣隨便亂誑的行為,感覺自己的皇權受到挑釁。
可偏偏沒有他們,王夫便無法得救,所以她必須忍耐他們這種囂張、目無君王。
真是該死的,這群人到底憑什麼如此目中無人?
天地君親師,他們難道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還是他們就是故意要惹怒她?
倘使是後者……哼,總有一天,他會要他們明白得罪皇帝是多麼危險的事!
她冷著臉,走過去看房寶兒替寵天宙換藥,當包覆傷口的白巾全部拆下來時,她看著龍天宙的傷口,整整呆了半炷香時間。
“為什麼……他受傷時,我就在他身邊,親眼看到他的傷口沒這麼大的,為何現在變得……”那幾乎橫過整個腹部的傷口,猙獰得令她的心揪成一團了。
“那把匕首整柄沒入二哥的小腹,傷害了他的臟腑,我必須先切開二哥的肚子,取出匕首,將受傷的臟腑、腸子一一修補好,這才救了二哥性命。”房寶兒淡淡解釋治療過程。
女皇聽得臉色全白。世上怎有如此恐怖的治療?她想象那畫面……不行,她快吐了。
她捂著嘴,狼狽地奔出了寢宮,還沒叫隨身宮女準備妥痰盂,已經靠著牆邊嘔吐起來。
眾人面面相觀,想不到如此強悍的女皇也有如此軟弱的一面。
龍天宙忍不住又苦笑,他今日苦笑的次數比起去年加今年,不知多了多少?
“弟妹,陛下是有身子的人,禁不起折騰,麻煩你先幫她看一下好嗎?”
“好。”房寶兒轉身走了出去。
龍天洪、龍天荒不約而同面現不豫。二哥是怎麼了,那種心地惡毒的女人他也當寶?
龍天宙輕聲笑了。“那是我孩子的娘。”
其它人瞬間萎了。是啊,母憑子貴嘛!不管女皇是個多冷血無情又討人厭的女人,只要她一天懷著龍天宙的孩子,大家都要讓著她。
想想真爽,不過……算了,頂多十個月,等孩子降世,看她還憑什麼囂張。
龍天洪、龍天荒摩拳擦掌等著教調她,卻不知女皇也抱持同樣心思,待龍天宙一好,哼……大夥兒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可以預料這必定是一出精彩好戲,就不知爭到最後,誰能更勝一籌?
第5章(1)
房寶兒再度替女皇留下七天的安胎藥,並叮囑她要多休息、適當活動……最重要的是飲酒不能過量,否則對孩子不好。
女皇心一跳,這房寶兒的醫術也太神奇了,連她三天前賜宴西北大勝的軍隊,不小心多喝了兩杯,宿醉一日都能靠診脈查出來,簡直神了。
但看著那七天份的藥單,她心裡又不舒服了——這代表他們七天後又將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現身皇宮,而她連拒絕都做不了。
這些人……這些目無法紀、藐視君上的渾球,他們能不能別如此囂張?向她服下軟、求她一下,難道她會連一面禁宮行走的金牌都不賜給他們?
即便他們不稀罕這份人人豔羨的權利,至少金殿請見總會吧?可他們都幹了什麼?
他們根本把皇宮當市場,愛來便來、愛走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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