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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見王夫的面子上,她也只能勉強點頭,心裡狂喊:老天保佑,下回禁軍把你們當飛賊,全射下來,朕最開心了!
想起這群永遠抓不住龍家人的禁軍,她決定了,自今日起,從京軍、羽林、禁軍、左龍賁、右虎衛……凡是肩負鞏衛京城重任的軍隊,其訓練全部加重一至三倍,務必將他們訓練到不放一隻蚊蟲進宮為止。
好不容易,女皇看著他們一一消失——那輕功高明得只在她眼前留下一抹殘影,人就不見了。
真是……靠靠靠——一百零八個靠!會武功了不起啊?顯擺什麼?再強的武功,上了戰場被軍陣包圍,照樣什麼也不是,混賬!
她氣得朝半空揮拳,然後轉身正準備往寢殿走。
直到此刻,王夫才終於真正屬於她一人,啊,等得真久……
突然,一道聲音如鬼魅般在她耳畔響起。“二哥的武功已有恢復之法,你若有良心,就勸二哥恢復武功,否則再發生類似之事,誰也不能保證我們趕得及救人。”
她整個人傻在寢宮前。她知道這種功夫叫傳音入密,也曉得傳音的人是龍天洪,但教她訝異的是,龍天宙拒絕恢復武功。
練武之人不都把武功當性命一樣,沒了武功,就等於死了?可他……他居然拒絕恢復武功?
她想起當初要他自廢武功時,他下手也沒遲疑,一掌下去,多年辛苦便全廢了。
當時她只以為他所作所為全是為了龍平安,只要能為龍平安報仇,自己什麼都能犧牲。
但如今,他有復原的機會,為何還要拒絕?他不可惜那一身超凡入聖的武功嗎?
她懷著一肚子的疑惑走進寢宮,看見龍天宙已經能坐起來,正半躺半坐在床上,一雙黑眸深黝得不見底,向無邊無際的黑夜,擁有洞悉世間的睿智,正凝視著她。
她將自己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沒問題啊!他那樣看著她做什麼?
“朕有什麼地方失儀嗎?”
他搖頭,示意她坐過來,目光轉向她的肚子,心裡百感交集。
想當初一介孤兒乞丐出身,天知道他親生爹孃是幹什麼的?也許是強盜、娼妓或者其他更不堪的人,否則正常人哪會將初生的孩子丟在破廟中不管不理,自顧離去。
像他這樣的人,有一日居然會成為王夫,而他的孩子在將來的某一日,若無意外,將繼位成為一國之君。
他並不很在乎孩子的成就如何,能健康平安地長大才是最重要。
但想起他的孩子將會成為九五之尊,總覺得不可思議。
人生際遇之奇,莫過於此了。
“王夫為何一直看著朕的肚子?”女皇陛下心中疑惑。她身懷有孕已受到無數人證實,難道他還懷疑她瞞騙他?
“想到那裡居然有個孩子,覺得有些……呵,開心、驚訝、溫暖……心裡很複雜就是了。”
她一瞬間呆了。他笑了,不是嘲諷似地撇唇,是真正由心底發出的笑意。
那一刻,他身上彷彿有一道光芒,襯得整個人宛如天上謫仙、降臨凡塵。
她一直覺得他的俊美是帶著邪氣的,具有魔力,卻非正派。
但剛才的他邪惡嗎?不,他比池中清蓮更正直,巍巍如崖上青松,教人望而生畏、望而生敬。
這時,誰敢說他俊得如妖似魔,她一定撕爛對方的嘴。
天底下有如此正派的妖魔嗎?分明鬼扯。
她看著他微笑的面容,不知為何想起了六個字——清如鏡、明如水。
長久以來,她以為這兩句話只適合形容義若蘭,但此時此地,她想不起文若蘭是誰,她只知道,自己一直錯看了龍天宙,他絕對不是奸詐狡猾之輩;相反地,他比任何人都正直。
以前的她到底被什麼人蒙了心智,為何一直誤會他?
她突然覺得愧對他,尤其……當年若不逼他自廢武功、穿他琵琶骨就好了。
而今,她悔恨噬心,只恨不能時光倒流,將自己做的那些蠢事全部抹煞。
“陛下不必介懷,待七日後,我身體大好,自會交代他們不得再任意進出皇宮,藐視君威。至於這段時間……因事有意外,還請陛下多加包涵。”
“你……”她以外自己將厭惡掩藏得很好,怎麼他啥都知道了?“其實也不是不准他們來,不過……別這樣目無法紀、私闖宮廷,畢竟……於禮不合。”
他淡笑不語,她以為他生氣了,忙又補充道:“其實他們可以向朕請求禁宮行走之權,朕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