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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她也不是討厭束髮,只是覺得麻煩,若是夫君為她束髮,盤綰成髻……她又想起蔚如皓溫柔的為她插上金簪,那一刻,像是夢,好美好美!
不太對勁,再給她瞧仔細一點,她有束髮,也有盤綰成髻,只是……瞪大眼睛,吉兒終於察覺到哪兒不對勁了。“我沒見過這支金簪!”
“……這是當然,這是我頭一回戴上這支金簪。”
“你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金簪?”
“當然是用銀子買來的啊。”只是,不是她的銀子。
是啊,若非銀子買來的,難道是從天而降嗎?吉兒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蠢蛋,可是總覺得哪兒不對勁,琉璃看起來太詭異了,似乎有事瞞著她。
“……我的頭髮亂七八糟,我進去重新梳理頭髮。”被吉兒瞧得渾身起雞皮疙瘩,雲琉璃像在閃避瘟神似的跳下臥榻,快步移向內室。
“琉璃,早膳還沒吃……”
“我不餓,你先吃。”
又不是被惡鬼追趕,幹啥跑得這麼急……咦?吉兒發現什麼似的回頭一瞧,看見雲琉璃把鞋子遺落在臥榻邊,這會兒疑惑更深了。這其中必有文章!
奉香樓——皇城最有名的酒樓,一家兩層樓,五間門面的大店鋪,位於東西平行大街第六條。之所以最有名,並非最大,而是那位風流俊美,像天外飛仙般的誠王爺最喜歡來這裡喝酒吃飯,還有聽人家蜚短流長……沒錯,這裡同時是皇城蜚短流長的集散地,也許正好位於不上不下的正中間,四面八方的閒言閒語全部在此集結,由此可知,誠王爺最大的樂趣就是收集各方的傳說和流言。
許久沒有上奉香樓享受生活樂趣了,今日閒著無聊,就來這裡坐坐,可是一個人吃飯喝酒多悶,還是找個人作伴,蔚如皓就在誠王爺沒事找事做的情況下,被他的貼身小廝請到奉香樓二樓的包廂。
“好久不見了。”誠王爺附庸風雅的開啟玉骨折扇輕輕揚著。難怪周遭的人老是痴傻的想對他流口水,他簡直是仕女圖裡面的絕世佳人。
“據說王爺陪皇上去狩獵。”有時他真希望這位王爺不要老惦記著他,將他忘了,他就可以少一點麻煩。
“皇家的事怎麼傳得連不愛流言耳語的蔚大當家也知道呢?那個啊……鍛鍊身子……對了,本王還以為你不願意踏出蔚家大院一步。”誠王爺最痛恨狩獵,那根本是野蠻人的行為。可是也不知道從哪兒傳出來的瘋言瘋語——“聽說誠王爺是女兒身”,皇上只好拉著他去狩獵,還硬要他射中一隻小鹿交差,不過時至今日,他還不清楚自個兒如何射中那隻小鹿的。
“那王爺又何必請我過來?”蔚如皓差一點大不敬的翻白眼。有時他覺得這個王爺像個任性的姑娘,沒事就愛三姑六婆,若改行當媒婆,肯定生意興隆,只是,有哪位姑娘家會像他這麼不正經?
“本王想看看蔚大當家是否為了一個女人一蹶不振……不是,本王是要幫你,讓你出來多走動,你的精神朝氣才會找回來。”雖然他這位王爺最大的樂趣是探人隱私,但也不要太坦白嘛!
“王爺好像忘記了,商人是哪兒有利可圖就往哪兒鑽,成天待在府裡唉聲嘆氣,銀子可不會送上門。”
“……看到你朝氣蓬勃,真是太好了!”可是,這話怎麼聽起來毫無誠意?
蔚如皓還會不清楚這位王爺的樂趣嗎?他沒有興趣投他所好,不過,總不能拍拍屁股走人,好歹對方是個王爺——雖然欠缺王爺該有的尊貴。
“這是託王爺的福。”
“怎麼會是託本王的福?”
“王爺如此關心我,我怎麼可以令王爺失望呢?”
誠王爺嘿嘿嘿的傻笑,實在汗顏,其實他也很想看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那絕對很稀奇!
眼角不經意的往窗外一瞥,蔚如皓兩眼猛然定住,雖然扮了男裝,他卻一眼就看出來了。她怎麼會在這裡?府裡太悶了,上街逛逛嗎?若是上街逛逛,為何沒帶丫頭?
“你在看什麼?”誠王爺興致勃勃的往他身邊移動,企圖順著他的視線,尋找吸引他注意力的焦點,當然,先決條件是眼睛要睜大一點,才可以在第一時間就嗅到好玩的事情。
“沒事。”他應該收回視線,可是又好奇女扮男裝的雲琉璃在那裡做什麼,正在左右為難之際,誠王爺越靠越近,幾乎黏在他身上了,王爺身上的香味實在教他有點吃不消,他的好奇心還是趕緊打住,不過就在此時,他瞧見號稱莫家鏢局門神之一的藍玉鳴走到茶棚,坐在雲琉璃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