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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步、兩步,延忽然的停了下來。
人群裡,那個嬌小的背影,和夢裡無數次出現時一模一樣;
延的喉結上下往復,冰藍色的眸子擁住了人世間最純淨的熱與冷,閃閃爍爍。
我的東方小公主,這一次,我不會讓你逃走了。
延大步的追了上去。
番外之——羅馬假日(終)
二十三、
容易的出現,把容磊的世界掀了個底朝天。
從機場回市區的一路上,海棠時不時的觀察抱著小容易的男人。
好像……確實是不同的。那樣子的情況之下,他對顧明珠不知道有多少誤會,眼裡的恨意濃到凍僵整個車廂的人,可眼底卻始終有溫情脈脈的在。
就像……身旁那個強自壓抑著情緒的男人一樣。
海棠冷冷瞥了延一眼,他卻正一眼不眨的看著她,猛的兩人視線對上,都是一楞。
到了下塌的酒店,延堅持只要一間房,他怕她又像上次那樣,消無聲息的跑了。
海棠不知為何,心裡竟然沒有厭惡感覺,只是看他那霸道的橫樣,忍不住冷言冷語駁了他幾句,把個中文破爛的人氣的差點掀了屋頂。
顧明珠心思不在這裡,匆匆離去。海棠拖著行李頭也不回的往樓上去,吃了癟的延憤怒的拉著臉,卻還是急追幾步跟上,牽過她手裡的行李箱,換了個手,把她人牽進自己懷裡去。
在你們很小很小的時候,吃過擔子上賣的麥芽糖麼?看小販敲下的時候輕輕鬆鬆,接過來拿在手裡也不黏手,可是一沾嘴,甜味化開,就再也舍不掉。
海棠依偎在延冷硬卻寬厚的懷裡,有種被麥芽糖黏住了心和嘴的感覺。
愛情是什麼呢?
——大概就是,你忽然發現自己極其不願意離開某個人。
二十四、
延洗完了澡,光著身子只圍了條浴巾,滿屋子亂轉。
海棠正和方非池通電話,電話那頭方非池小心翼翼的提起方是國,海棠心裡隱隱一動,卻再不像十九歲時,聽到這個名字就像聽到了滾滾雷聲。
“那就不要告訴他吧,我也只是替明珠把容易送回來,下週就回美國了。我還要上課呢。”海棠輕輕鬆鬆的回覆方非池。
方非池因為她剛剛提及的兩個人名而沉默了一陣,再開口時,聲音疲憊,“我知道。這兩天我忙,等你走之前我帶你在市裡逛逛,你五年沒回來,這裡變了好多。”
“你忙你的吧,我沒什麼想看的。”鏡子前抱胸擠肌肉的猛男秀吸引了海棠的注意力,她一時心神不寧,話脫口而出。然後又覺得自己好像無情了些, “我走的那天早上打你電話,你請我吃飯,再送我去機場。”
方非池對她的撒嬌很習慣,低笑著連連說好,末了又問: “我聽說今天機場回來的不止你和小容易?”
海棠的眼神不斷的溜向那個故意搞笑的男人,抿著嘴壓抑著笑意,敷衍:“恩,我自己能處理,你放心啦!”
“丫頭,你和誰在一起?”方非池的聲音,忽然變的不正經。
“什麼啊?!”海棠臉紅, “我一個人!”
方非池是風月老手,早就聽出了不對勁,不過海棠已經不是小女孩了,他這個做哥哥的也沒什麼不放心。
“好了,你‘忙’你的,記得打電話給我!”
海棠掛了電話,楞了那麼兩秒,忽然的抬頭用亮晶晶的眸光射屋子裡走來走去的猛男。延正使盡渾身解數吸引她注意力,被她猛的這麼一瞪,很無辜的拍拍胸口,轉身進浴室換衣服去了。
晚上當然是誰也睡不著。
延在地板上輾轉半宿,悄無聲息的坐起來,想看看她的睡顏,寧靜心緒。
誰知道一坐起來就看見,黑暗裡她正側向他睡的這邊,黑黝黝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兩人相視,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延一隻手撐著地板,側著身體向她床這邊,靜默良久,沒頭沒腦的道歉:“我不是故意開槍打傷他的。那時候我確實生氣,但是我沒打算傷害他——他是你喜歡的人,我很討厭他,但是我不會殺了他的。 ”
那打斷他們之間六年多聯絡的一槍,在這樣夜色溫軟的晚上被提起,海棠心裡一陣悸動。
有光透過窗簾充盈在關了燈的房間裡,黑暗深深淺淺,延冰藍色的眼睛,在夜色裡閃閃發亮,他欲言又止許多次,最後用很鄭重的語氣,說: “我還是和六年前一樣喜歡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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