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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
奇怪。
是因為角色相似的緣故嗎……居然在比賽途中想起一些有的沒的,配音情緒險些中斷。
齊誩有一剎那的走神,隨後默默搖了搖頭,繼續接後面的臺詞。
“朕又不是……沒了閻家就什麼都做不了,”然而事實上正是如此。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才會覺得憤慨,覺得悲哀,“朕可是天子……天子!”
炮叔的憤怒情緒表現得非常到位——但,缺乏變化。
憤怒處處都一樣的話,顯得粗糙。
齊誩在前面的時候加入了神經質的成分,後面這段則加了一點點淒涼感,從而讓兩幕之中的兩種“憤怒”聽起來有所不同,相互區別。
再下來就是那個花瓶破碎以及摔倒在地的動作提示了。
這裡是他和炮叔理解最不一樣的地方——炮叔認為角色是因為過於憤怒主動去摔花瓶,然後自己也不小心跌到地上;齊誩則認為角色是因為藥性發作得太厲害,控制不住平衡,不慎撞翻花瓶後自己也一同摔倒。
之所以那麼想,是那些從單位帶回來的戒毒紀錄片給了他啟發。
比賽開始之前他曾經默默研究過紀錄片,反反覆覆看了幾遍,他注意到裡面有好幾個癮君子在毒癮發作時會出現晃來晃去,四肢抽搐,動作常常不受頭腦支配的情況。“昌帝”如果當時還能自由支配自己的手去摔花瓶,那麼,他發病的症狀應該還不明顯,更不至於跌倒。
這些有悖原文中那句“昌帝病症急發,似癲似狂”的人物描寫。
還有一個地方是沒有看過原著的人想不到的,那就是“昌帝”面對的人在這幕場景中的作用。
“淑妃”姓閻,正是前面臺詞提到的“閻家”的長女。
“昌帝”因為內心存在著對她父親的畏懼,所以平時處處驕縱她,寵愛她,一直把她當作閻家的象徵看待。原文裡面提到,在“昌帝”摔倒後“淑妃”急急忙忙過來要攙扶他,結果在丹藥致幻的作用下他把她看成了惡鬼,影射出他平日裡對於閻家又怕又恨的情緒。
“嗚……”
齊誩忽然間斷斷續續短促抽氣,發出夢囈似的嗚咽聲,居然帶著一點點哭腔,像極了毒癮發作的人情緒崩潰的表現。
膽小而膽怯地恨著——
“朕,明明就是一國之君,天下之主……”他在急促的換氣之間有一句,沒一句地囁嚅,“為何,為何在這些事情上拿主意,還要聽別人的?”
接著,齊誩冷不丁地笑起來。笑聲渾濁不已,沉沉地從咽喉深處傳出,頗叫人毛骨悚然。
“嘻,嘻嘻嘻嘻……”
索性豁出去,誰怕誰。
“朕不管了,不管了!”只有在藥性的煽動下,自己才敢說出這種話,才敢公然悖逆權臣的意思,才敢真真正正做一回天子。即使只是自欺欺人,那一瞬間角色的語氣應該暢快無比,“不論國丈說什麼,朕都不管了——”
末了,臺詞停在原處靜靜等候片刻,齊誩又像第一幕開頭那樣幽幽地嘆了口氣。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是因為解脫。
“不管了……”
這是他自己加進去的一遍重複。在不改變臺詞的情況下,他通常會按照自己的理解加或者減某些短語的“重複”次數,構建自己心目中的效果。
如果現在不是線上比賽,而是在某個實際存在的場所中比賽,那麼那個場所此時應該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聽得見。
因為觀眾們都定格了。
唯一一個在動的是主控著麥克風的人,而動的不僅僅是聲音,還有聲音背後的畫面感。
在所有人回過神以前,畫面已經隨著場景的轉換而轉換。
肅殺的氣氛隱隱襲來。
耳機內剛剛還在的愉悅嘆息不知不覺轉變成被人圍剿時的倉皇喘氣。不過“昌帝”標誌性的瘋瘋癲癲倒是可以從臺詞裡捕捉到。儘管人停了下來,粗喘聲卻沒有:“你……你是來殺朕的對吧?”
前面這句還有一點點希望對方回答“不是”的僥倖語氣,後面顯然是看見了令牌,一瞬間心灰意冷,絕望的感覺漸漸漫上,反而沒那麼害怕了:“呵呵,你手上拿的那塊東西……不正是逆黨們口中的‘誅天令’令牌麼?”
不但不怕,甚至破罐子破摔大發雷霆。
“一個個都反了!一個個都來逼朕!”他突然厲聲大喝。因為角色是清醒狀態,吼的力度也往上提,字字鏗鏘有力,“‘誅天’?哈,哈哈哈哈……天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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