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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彷彿浮現出當日那排書架,以及書架過道盡頭的窗。
窗子投來的光刺目無比,把站在那裡的人湮沒過去,看不清輪廓。只記得一片微微的白,和那個人在白光中一動不動看著他的樣子。
齊誩深深吸了一口氣,下意識睜大眼睛。
“是你……?”
“是我。”沈雁仍是低著眼,輕輕一聲嘆息,苦笑道,“我早就知道你是不問歸期了。”
32【第三十二章】
齊誩剛剛入圈的時候;把他挖掘出來的策劃九姑娘就曾經說;他的聲音很有個人特色。即使放到同型別的公子音裡;耳朵敏感度高的人仍然可以認出來。
聲音的辨識度高,有好也有壞。
好的地方在於容易讓聽眾記住,壞的地方在於,無論披什麼馬甲都會被識破。
所幸,齊誩的主役劇並不多,最熱門、流傳最廣的《陷阱》用的還不是本音,所以熟悉他真正聲線的人佔少數。
“你說‘謝謝’的聲音,和那天晚上對戲結束時一模一樣。”沈雁似乎屬於聲音辨認力很高的型別。
兩個小時的對戲過程,雖然聽上去時間很短;可他們都是臺詞密度極大的主役角色;有時候一句臺詞甚至重複好幾遍。作為對手戲cV通常都要全神貫注地聽,根據對方的變化作出調整。一來一往,容易留下深刻印象。
而齊誩去圖書館那天距離他們對戲才過兩日,自然印象更深。
不過,光憑一句謝謝就能辨認未免太厲害了。
“我才說兩個字,你就認出來了?”齊誩還沒有從驚訝情緒中抽離,眼睛都忘了眨。難怪那時候……他總覺得書架前的男人一直看著自己。原來是因為這個。
沈雁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在他身畔坐下。
“不,我雖然聽著像,但不能確定。直到——”
“直到我出現在醫院。”齊誩愣愣地接過他的話。
“是。”沈雁承認。
“奇怪,明明你也開口說話了,為什麼我認不出來……”齊誩喃喃自語,忽然一怔,想起了什麼似地盯住沈雁,“對了。因為你每次說話都戴著口罩,聲音失真了。”
說到這裡,又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那個瞬間,從手術室裡走出來的沈雁與他四目相接,抬起的手停了停,最後放回去的動作。
那時候明明以為他要取下口罩的。
“你是故意的?”齊誩前後一想,恍然大悟。原來那並不是他的錯覺。
“抱歉……”沈雁沉沉嘆一口氣。
他的神色顯出幾分內疚,目光完全避開,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在膝頭上十指相握,那是一種相當生硬的坐姿。無論確定身份與否,當時齊誩於他而言還是一個比較陌生的存在,而且自己作為“沈雁”出現,不知道如何去提只有“雁北向”才合適參與的話題。
只是一場對戲,說不定齊誩根本不記得他。
況且,他不知道他們之間將會有多少交集。
太多的不確定,不如不提,以陌生人的身份開始接觸。
“別道歉,我只是有點吃驚,完全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齊誩微微一笑,把手放在他雙手之上,安慰似地按了一下。感覺到沈雁的手在他的輕握下漸漸放鬆,不那麼僵硬了,他才感慨萬千地邊笑邊嘆,“我只是想不到,你也一直在觀察我。”
想不到,觀察者亦是被觀察者。
原來在他隔著手術室的玻璃牆,一筆一劃記錄描述那個人的所有關鍵詞之後,自己也不知不覺成為觀察物件。一方知情,一方懵懂,卻都在謹慎而細緻地觀察對方,由好奇到好感,由無意到在意。
關於彼此的回憶像記事本上的一張張紙箋日積月累,回過神時,量變已經成為質變。
更重要的是,這種質變並不是單方面的,而是相互的。
一旦知道了這些,心裡便沒來由的一陣柔軟,軟得像在陽光下融化的糖果,裡外都是甜。
“為什麼借這本書回來?”笑著回到原來的話題。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都不由自主想讓眼前這幅拼圖更完整,更清晰,哪怕“沈雁”與“雁北向”合二為一。
“因為你答應了。”沈雁忽然說了一句令人困惑的話。
“嗯?”
“因為你答應我,讓我每天陪你說說話。”午後的光線照在沈雁臉上,眉梢處微微泛白,襯得他的眼睛愈發深黑,沉靜。話說了一半,他嘆口氣,這才緩緩接下去,“這個提議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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