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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的效力顯然還沒有過去,他在情緒上還有點兒悲觀,聲音壓得很低,“我不放……我不放手。放手的話,你就會走……對不對?”
一句話斷斷續續說到最後,分明在表達不願意放開的意思,雙手卻沒有剛才那麼用力了。
到底還是捨不得強迫齊誩。
齊誩知道,只要自己掙扎——哪怕只有一下,這個男人都不會繼續為難他。因為沈雁就是這麼溫柔的一個人,即使在他不清醒的時候,也不曾失去隱忍的本性。唯一的一次強硬僅僅在用詞中短暫出現,連語氣都是軟的。
這個人最失態的時候也不過如此而已。
齊誩又想嘆,又想笑。
“我不會走。”他說,低聲安撫道,“即使你放手我也不會走。”
“你說如果我不抱緊,你就要走了。”沈雁啞著聲音,重複一遍他當時的話。
居然……真的像小孩子一樣計較這些細節。
齊誩不由失笑。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一來一往稚氣的對話,反而讓心口填得滿滿的,分不清是酸是甜,只知道最堅固的部分已經融化,放得下那個人——也只放得下那個人。
“怕我走的話,我的手讓你牽著。”
他在沈雁手背上用指頭輕輕敲了兩下,坦然交出自己右手的自由。
那是他唯一能用的手,一旦被限制住,沒有機會也沒有能力逃走。沈雁酒勁仍在,意識裡還有些昏沉沉的,無法深入思考。但是齊誩指出的這一點很簡單,很明白,他似乎可以領會,終於聽話地鬆開手,照著齊誩說的去做。
一切回到起點。不同的是齊誩沒有重新尋找電燈開關,因為他已經不需要照明。
慢慢領著沈雁走進臥室,把門關上,門鎖“咔噠”一聲咬合的時候,他承認自己的心臟在那一刻響得厲害,甚至帶來微微耳鳴的感覺。這些情緒只有在沒有燈光的情況下才不會讓沈雁看穿。
臥室裡的佈置他記得很清楚,一步一步向床邊走。顧及到沈雁目前頭腦不大清醒,他的腳步放得非常慢,小心翼翼地引路。
房間裡並不是完全漆黑。
窗外隱隱透進來一點光,究竟是街燈還是別的,齊誩不想深究。
那種光線受了雨水沖刷,只留下隱晦的,灰濛濛的色調,讓人不由自主意識到深秋時節的存在感。正因為如此,身側這個男人溫暖的氣息備加珍貴。
“過來。”他說,腳步已經邁到床前,輕輕站定了。
沈雁在原地站了一會,默默地走過去。
這一路上他的步子不是特別穩,走兩步便會稍稍晃一下,齊誩每到那時候總會叫住他,自己倒過去陪他繼續再走一次——但是這最後一步,他必須自己走。
“你還好嗎?”齊誩靜靜凝視了他片刻,輕聲問。
“嗯。”沈雁的聲音很低沉。
這種聲音狀態只會在兩種情況下出現,一種是當他內心非常平靜的時候,而另一種則完全相反。
將心比心,齊誩知道現在不會是前者。但是比起這些,他更在意沈雁目前的身體狀況,因為那張臉在薄薄的光照下似乎有些疲憊,眉頭蹙起的樣子雖然不明顯,不過他能猜到沈雁應該是平時不怎麼喝酒,今天一下子喝那麼多所以開始頭痛。
他伸出手,輕輕撫上沈雁有點蒼白的臉龐:“是不是不舒服……要休息嗎?”
沈雁搖了搖頭,不吭聲。
齊誩低下眼睛,似乎微微笑了一下,笑意裡捎著一絲嘆息。他沒有再問下去,只是側過身,動手把其中一隻枕頭斜斜地立起來,靠在床前,被子則朝裡面揭開一半,在床上空出一個位置。
“躺下。”
他用手拍了拍枕頭,忽然對沈雁提出這個要求。
這是……讓自己休息的意思嗎?
沈雁費勁地眨了眨眼,迷茫的目光落在面前那張臉上,久久不動,卻怎麼也看不出齊誩笑容背後的含義。額頭還在隱隱作痛,太陽穴那裡像紮了兩根刺,每一個念頭閃過都覺得疼,阻止他繼續往深處想。
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不安地匆匆伸出雙手,一把將人拉入懷中,緊緊抱住。
齊誩對於他這樣的反應並不意外,低低笑了起來:“怎麼了?”
人就在自己的懷抱裡,沒有任何抗拒,一動不動枕在他肩膀上,還安慰似地用手撫摩他的後背,很暖。
沈雁稍稍放下心來,閉目不語,只是全心全意去維繫這個擁抱。
齊誩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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