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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聲音!他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彷彿眼眶都紅了。
不過,誰又知道他在想什麼呢?說出來誰又會相信呢?
他竟然和這個聲音聊過很久很久,還聽過她唱“哪個九十七歲死哎,奈何橋上等三年”。她說她叫邱寒渡,她愛的那個人叫聶印……而他自己叫涅康,有個喜歡的姑娘叫朵兒……
那像是一個夢。
他一直以為那是個夢。
那麼久的孤獨生涯,他重複在做著一個孤獨的夢。但他不是涅康,而是蘭笑。
他沒有一丁點涅康的記憶,他甚至也沒有蘭笑的記憶。他只是一個行屍走肉的人而已,所以他一直在心裡追問“我是誰”。
第十八章 空白的人生軌跡
邱寒渡並未認出藍衫少年,會是那個聲音。因為蘭笑講話帶著銅月國的口音,有時似乎又摻雜著一點靈國都城口音。
蘭笑的聲音,很清澈,也很單純,彷彿一張乾淨的白紙,和他這個人一樣。
朵兒姑娘之所以覺得和蘭笑有那麼一丁點親近之感,一是因為大年初一,蘭笑拜祭過涅康;二是因為蘭笑是銅月國人,而涅康就是死在銅月國邊境上。
確切的講,涅康是死在銅月國境內。
連這樣的原因,竟然也成了朵兒姑娘親近的理由。可見朵兒姑娘實在對涅康情深義重。
所以那晚,朵兒姑娘單獨跟裘錦西談話了。大意有幾點:第一,兩家的爹孃希望結成親家,這一點她很清楚;第二,她雖然未和愛郎成親,但已把自己當成愛郎的妻子;第三,請另擇佳偶,莫要誤了時光。
裘錦西倒是灑脫狂放之輩:“做不成夫妻,難不成朋友都沒得做?”
朵兒姑娘笑了,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當然,朋友!”
裘錦西接下來的話令朵兒姑娘差點咬了舌頭:“先做朋友再做夫妻!哈哈,朵兒姑娘意下如何?”
就在朵兒姑娘惱怒的當口,裘錦西瀟灑揮揮手:“朋友,我走了,改日再來看你。爹孃的意思並不重要,我裘錦西絕不是強人所難之人。不過,朵兒姑娘,你會喜歡上我的……走了……”
他真的走了,就像他悄然而來一樣,那般灑脫不羈。
蘭笑隱在黑暗中,看著那瀟灑如風的男子漸漸遠去,看著朵兒姑娘神情沮喪,心頭萬般思量,不知如何是好?
他到底是蘭笑,還是涅康?
算起來,他應該是蘭笑。因為所有人都說他是蘭笑,從小體弱多病的蘭笑。可他沒有蘭笑一丁點記憶,連爹孃都沒有印象。
他在心裡一直不斷地問“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
是某天,那個叫邱寒渡的女子告訴他,他叫涅康。他重複這個名字,很多次很多次,卻毫無感覺。
她又告訴他,他有個喜歡的人,叫朵兒姑娘。花開千萬朵,朵朵皆相思。夢尋飛花處,朵兒最相知。這首詩是他為朵兒姑娘所作,可他完全沒有印象。
他跋涉千山萬水,來到大唯國。他按照邱寒渡曾說過的“懷月王爺”這條線索,一路尋求答案,最後尋到了懷煙山。在除夕夜之前,他其實就知道,懷月王爺是聶印,聶印有個王妃是渡雲公主邱寒渡。他們有個很好的朋友,在懷煙山腳下住著……
他曾經遠遠地看過他們,以為看見他們就能想起一切。最起碼,如果他是涅康,看見朵兒姑娘,就應該能想起一切吧?
可是沒有,他仍舊什麼都想不起來。
朵兒姑娘芳齡二十,而據他所知,他才只不過十七歲。
有可能嗎?一切都撲朔迷離。
除了偶爾,他會因為她的某句話而劃過一絲心痛的感覺,便再也想不起其它。他想,那會是同情嗎?也許正常人聽到朵兒姑娘這般年輕就失去了愛人,都應該會產生某種同情心吧。
可為何,當他啟程離開大唯國,回到家的日子,心裡只要想起朵兒姑娘,想起那個一身素白衣衫的女子,就會心心念念放不下?
是他春心萌動了?還是他本來就是涅康,他想念的,其實就是他的戀人?
他無比苦惱。
他從幽暗的樹後走出來,藍衫隨風輕擺,月光如銀,傾灑在他的身上。
他來告辭:“朵兒姑娘,我也要走了。”
秦朵兒微微點頭,卻問:“你認識我的朋友邱寒渡?”
“不,不認識。”蘭笑立時否認。
秦朵兒放下心來,微微揚了揚唇角:“王爺太緊張他的王妃,兇了一點,你別放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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