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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不再想得起這個女人。
那是印王爺選妃,她穿了一件翠衫,卻配了印王爺的墨色。也是這樣清冷的面容,也是這樣遺世獨立的風姿。
但她並不足以吸引涅嘯的注意。
是這一次的交戰,他們針鋒相對,他們看似對立,卻又常常站在同一陣線。
這個女人越來越吸引他的視線。
他會因為她的話氣上半天,也會因為她的一小點肯定而心情大好。
他常看見印王爺摟她抱她親她,進她的營帳,與她同眠。他竟然會整宿整宿恨得睡不著覺。
他曾經以為自己也許有點喜歡上這女人了,可是很快,他覺得他錯了。他是需要這個女人的幫助,成就大業。
他抓住這個獨處的機會,想要許她一些什麼,以交換她的神秘武器製作配方,卻發現,沒有什麼可許。
有什麼是女人喜歡的?
金錢,權利,美貌,男人,愛情……似乎,該有的,她都有。
她要的,有個男人統統都會給她,輪不到他來許諾。甚至,如果她要天下,那個男人爭奪之下未必會輸。
他有些焦灼,竟然不知從何說起。
她彷彿會讀心術,就那麼看透他的想法,並且直白揭穿,連拐彎都不必:“你想要我的製作配方,又不知道拿什麼來交換,對嗎?”
涅嘯像看個怪物似的,看著這個風姿卓絕的女人,目光灼灼:“渡雲公主快人快語,我只不過想跟你做朋友而已。”這句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愣住了。
第十二章 他不是宛央的良人
朋友!
邱寒渡勾唇淡笑,在無垠的荒原中,如一朵小花綻放得驚豔脫俗。偏偏,她的笑容,又那麼冰冷。
冷得讓人覺得她不屬於這個世間。
她的話也冰冷無情,令人心悸:“利益相交的人,豈能做朋友?”
她的笑一寸一寸隱去,連目光都不曾與他相接。
涅嘯關於“朋友”的話一出口,就知道會引來譏笑的結果。氣極,反笑,俊挺的五官剎那間由難堪變得輕鬆:“說得沒錯,利益相交的人,豈能做朋友?”他瀟灑地撣了撣身上的雪花,緩緩抬起頭,目光如刀般凌厲:“你覺得如果我要動手,你和印王爺逃得了多遠?”
不為我用,即殺之。像邱寒渡這樣的人,留在世上多危險。
邱寒渡這回倒是真笑了,帶著一種孩子般純潔的天真,以及狡黠的頑皮:“這一路,要暗殺我們的人還少嗎?我們何時怕過?只是我相信,八皇子不會那麼做。”
“何以見得?”涅嘯負手而立,凜然峻峭的外表透出一股冰融雪化的春意,眼尾處也帶出少見的溫和。
邱寒渡更加有恃無恐:“難道你就這麼想當孝子?你父皇設了個套,你明知是陷阱還往裡跳?難道,她,喜歡的就是這麼蠢的一個人?”
她!
涅嘯的心忽然痛了一下,一種彷彿叫相思的東西,似有似無。
她!存在過,的確是存在過。就算邱寒渡沒有點出那個“她”是誰,他也該知道,那個“她”到底是誰。畢竟那樣的女子,總是會讓一個動了心的男人糾結。
他做不到不在乎那個“她”的過去,刻意疏離後,卻每每在深夜,會想及她冰冷的容顏而心悸。
那是一個回憶的死角。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抬頭,直直盯著邱寒渡,仍舊什麼都沒說,什麼都說不出口。
一種太複雜的感情,無法言語。彷彿眼前這個女子,和曾經那個女子,本就是一體。怪不得看見她和印王爺纏綿悱惻,心頭會那麼異樣。怪不得時時偷看她修長的身影,冰冷的樣子,心裡總是隱隱作痛。
那麼像。
不是外表,是氣質。
涅嘯的臉色變得蒼白,猛地轉過身去,雙拳握緊,聲音壓抑得深沉低啞:“她,還好嗎?”
邱寒渡更加證實了心中所想,淡淡開口:“好得很,比過去好得太多了。”
涅嘯的眉峰聚滿了愁緒,又很快地隱去:“那,就好。”
邱寒渡也直視著涅嘯,幽深的美眸裡,平靜無波:“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像宛央?還是覺得宛央像我?”
她再一次直戳他心底最柔軟最糾結的地方,將他看得無比透徹,令他無所遁形。
沒等他回答,她自顧說了下去:“有時候我看她,就像在照鏡子。但其實,她所經歷的,遠比我更殘酷。”她的聲音伴著狂風的嗚咽,悽清而悠遠:“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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