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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起了雪。
“這應該是今冬的最後一場雪了吧?”邱寒渡踏上夕御宮的門庭時,淡淡地自言自語。
聶印卻是聽到了,展顏一笑,勾勒出極好看的弧度:“當然。”他握住她的手,很溫存地帶她走進夕御宮。
該到的,都到了;不該到的,也到了。大戲的主角配角們,各就各位。
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風姿卓絕的印王爺和遺世獨立的渡雲公主身上時,眾人都有種時光倒流的荒唐之感。
那個會治病的少年,從這一年春暖花開時來到靈國,至此年最後一場雪的時間,便改朝換代,把靈國搞了個底朝天。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如果當時誰能預料到最終結果,也許沒有誰願意去招惹這個奇異的少年。這就好比燒紙引了鬼,不燒紙沒事,一燒紙,鬼就纏上了身。
尤其是秀妃,她依舊身著華服,坐得很端正。只是這一次,不必再偽裝成溫柔的慈母形象。對她來講,一切希望都已破滅。一生的經營,皆成泡影。
她的目光定格在墨色華服的少年身上,眼神死死緊鎖。
各人都落座,皇帝涅嘯當仁不讓地率先開口:“既是人都到齊了,朕以為……”
秀妃冷冷打斷皇帝的話:“不關八皇子的事……”
涅嘯被嗆,那皇帝座椅怎麼來的,他本就介意得要命,以為是聶印跟秀妃透露了過程,不由得寒目迸射出冷芒。
聶印不以為意。他親手扶持上位的皇帝,自然跟他不在一個對話檔次上。他只是將眼神淡淡落在秀妃的身上,漠然勾唇,逸出一絲莫測高深的笑來。
然後,他轉過身,和景後對視了片刻。他仍是漠然,而景後卻是咬牙切齒,如不是自持身份,早就破口大罵。因為這個少年,她先後失去了兩個兒子。她的確派人追殺過他,想用他的血來祭奠她死去的兒子涅風。
秀妃撩了撩發,溫婉又賢淑,聲音也變得出奇的溫柔:“我總算是做了你那麼久的母妃,說起來……”她以為只有她知道秘密,情不自禁把下巴抬高了些。
就彷彿整個屋裡的人,都被她算計在內,那是一種優越感。她有一種玉石俱焚的快感,既然她的一切毀了,也要毀掉別人心裡的認知。
可是這屋裡,並不止她知道整件事的秘密。所以聶印笑起來,笑聲清越悠揚:“是啊,說起來真是緣份。如果你能想到今天的結果,我猜你不會給太子下藥而將我引出來……”
秀妃拿杯子的手晃盪了一下,茶水潑灑出來,但很快,她又鎮靜了:“印兒果然聰明。”她不再否認,本來就要揭開真相,再沒有否認的必要。
只是不明就裡的景後將茶杯摔得稀爛:“毒婦,果然是你害了我的康兒!”涅風到死都沒承認過給大哥下藥,她也一直在苦苦追尋一個答案。
秀妃望著景後驟變的臉色,驀地狂笑出聲,那笑聲中盡染蒼涼:“既然你那麼緊張康兒,為什麼又企圖讓涅風奪了他的太子位?”她的眼淚忽然流下來:“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怎可能對康兒下藥?我怎麼可能去招惹聶印?他是個魔鬼!他是個魔鬼!”
眾人措手不及,根本聽不明白這唱的什麼戲。亂了亂了,全亂了!秀妃口口聲聲,滿含感情地叫著“康兒”,令景後也不知所措,凌亂至極。
只有聶印這個魔鬼,仍舊笑得輕描淡寫。他傲岸的身軀筆直站立,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第二十二章 贏了後位輸了天下
聶印負手而立,峻峭的容顏,稜角分明。唇線如刀,冰寒冷冽。
他踏上靈國的土地,為太子治病,他曾經有求過誰嗎?他竟然成了那個認他作兒子的女人口中的“魔鬼”。
他到底是怎樣一步一步捲進這一場匪夷所思的爭鬥中?
他忽然朗聲大笑,目光在每一個人身上定格,又從每個人身上滑了開去,因為看著他們太不愉快:“在座的各位,都對在下極有興趣。天涯海角地追殺我,真是太辛苦了……”他看向皇帝涅嘯,眸色無盡森冷,卻偏偏傾洩出微笑的波光:“其實那個時候,你也動過殺我的念頭。”
涅嘯臉色變得很難看,作為一個皇上,誰都沒對他有著應有的尊敬。但不可否認,他當時的確動了殺機。或者更早的時候,他就想過除掉這個橫空出世的王兄。
聶印抬頭,望著天花板,聲音不急不徐:“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做了什麼,居然讓你們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我身上,非要置我於死地?”他兩道銳利的視線,驀地如刀般直射秀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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