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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印仍舊沒出列,只是舉起華麗的酒樽,向清江示意,然後一飲而盡,算是行禮。
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只覺得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印王爺終是嫩了點,狂妄傲慢了點,遇上嬌縱蠻橫的長公主,怕是要吃大虧。
一時間,三公主清影,八公主清離,九公主清夢都替新來的皇兄捏了一把汗,牙齒格格作響。
皇子們也各色心思均有,都懷著莫名的心情看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卻不料,什麼事都沒發生,殿內一片祥和。只見清江公主破天荒地舉起了酒杯回應:“歡迎印王爺,希望印王爺在靈國長住久居。大家同是父皇的子女,不必拘禮。”
一席話,搞得同是父皇的子女們,一個個牙齒酸了,下巴掉了,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尤其是那幾位沒少捱罵的小公主們,平時給這位皇姐請安,基本都沒得到過好臉色,正眼都不瞧一下。
更別說態度這麼謙和,儘管那話裡還有點硬邦邦的語氣,卻已是這位飛揚跋扈的長公主能做到柔和的極限了。
事出有異必有妖,眾皇子們只轉念一想,便心下了然。
倒是邱寒渡糊塗了,靠近了聶印,低語道:“聶醫生,她有病?”她不是罵人,而是真的在說有病的有病。
聶印不動聲色遠遠眺望了一下清江公主,沒回答邱寒渡,卻問了旁邊的四皇子:“長公主成親多久了?”
涅止沉吟片刻:“大概兩年多了。”
“怪不得了。”聶印神情淡淡的,在桌上用筷子沾了酒水,寫了一個字“孕”。
邱寒渡恍然大悟,果然是醫生吃得開啊,若非聶帥哥絕技在手,怕是此刻要遭殃。
涅止也看見了那個字,微微一笑:“印王爺竟寫得一手好字兒!”甚是讚賞,發自內心,倒不是隨口奉承。
聶印也不謙虛,得意洋洋。瞧著那龍飛鳳舞剛勁的字兒,思緒飄到了多年前,一個女子是如何逼迫他練字兒,如何利用練字兒的事,將平安的訊息傳遞出去……塵封的舊事,就那麼湧入腦海。
“寒渡,過不久我帶你去看韋大小姐。”聶印握了握邱寒渡的手。要成親了,最想見的,竟是他生命裡無比重要的女子,那女子在他心裡彷彿一座指引航向的燈塔,照耀著他的航程。
他要帶惹禍精去見她,告訴她,他要成親了。
他天性涼薄,之如對生他的母親秀妃,天生不親近。卻又比任何人都執著和熱切,之如對洗滌他靈魂的韋大小姐。
邱寒渡沒說話,任他握著她的手,心,一柔再柔。
“皇后娘娘駕到!”
還真是熱鬧,太子殿下的一個答謝宴,竟引來了各路人馬,齊聚一堂。
景後在眾人的簇擁下,款款走來。
一時間,滿堂齊跪,高呼:“皇后娘娘聖安!”
景後高高在上地掃視眾人,最後,視線落到了聶印身上,就那麼直直盯著他,鳳眸微凝,目光灼灼。半響,才道:“起吧!”
拖著長長曳地的華服,坐了上首,對太子道:“康兒,身體可有好轉?”
“回母后,兒臣大好。印王爺盡心盡力,再幾次便能徹底為兒臣解毒。兒臣正是為了對印王爺聊表心意,才設宴歡聚。”涅康畢恭畢敬,自小對母后不親近,使他無法如三弟涅風那樣,討得母后歡心。
“是嗎?”景後不置可否,再次將目光投向聶印,情緒難明。
第三十九章 他才是真正的太子
景後駕到,令氣氛一時陷入僵局。不過好在,這僵局很快就打破了。
皇上身邊辦事的寧公公火速來宣:“皇上有旨,請皇后娘娘速回延喜宮見駕。”
景後氣得眉毛擰成麻花,屁股還沒坐熱就得接旨回宮,並且是火速回宮。就寧公公帶著皇上身邊的精衛來看,好似她不立刻回宮,就得把她綁回去。
快!訊息傳得真快!
景後沉著臉接旨,謝主隆恩。八輩子也不見一回,這會兒卻要親自接見了,足見皇帝楚湛對她的一舉一動,都派有人監視。
她起駕時,再次惡狠狠地盯了一眼印王爺,恨不得吸他的血,剜他的肝。只可惜,這已經不是二十年前,由得她張狂。
那小子的眉眼,的確是像極了當朝皇上。那桀驁不遜的性子,回以她灼灼挑釁的目光,一切都顯示,她上當受騙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當年,她一直以為這株小草是連根拔起。她親眼看見那孩子發紫的臉,沒了氣息,看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