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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銀,照著草地上少年的俊臉,那般純潔,又那般魅惑。他隨手扯一根長草,斜斜咬在嘴裡,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兒。
邱寒渡看得心裡一跳,有種過電的感覺。低頭的剎那,臉色驀地一沉,朗聲道:“出來吧,別躲了。”
月光拉得來人的影子碩長無比,寂寥又蕭瑟。
是個女人,還是個美麗的女人。她嫋娜的身姿,如一抹雲朵,向他們飄過來,輕盈,曼妙。
就算同是女人的邱寒渡,也不由得為之感嘆。這真是難得的人間尤物,怪不得清江公主恨之如骨。
自古紅顏多薄命,又或是紅顏禍水,引得國破家亡。女人生得太美,的確不是件好事。可是無數女人終其一生,依然還是樂此不疲地追求著美貌。
來人,自然是袁宛央。
聶印仍舊躺在地上,動都沒動一下,彷彿睡著了一般。
袁宛央在一米之外,忽地跪下,聲音如風般清冷:“王爺和王妃可是有話要問宛央?”
聶印沒說話,手卻習慣地握著他的王妃,細細摩挲著,悠然自樂。
邱寒渡見聶印不說話,只得代答:“我們沒話要問,只是看袁姑娘有沒有話想說。”聲音同樣清冷。
風悠悠地吹著,兩個姑娘青絲飛舞,隔著一米的距離。那一米的距離,彷彿就是心靈的距離。不算太遠,也不算太近。
她們彼此都清冷,卻又有著莫名的信任。
她似乎懂她,她也似乎懂她。
只是她們之間,不可能更近,彼此都沒有靠近的意願。
不像秦朵兒,有事沒事就往邱寒渡身上裹,靠得粘粘糊糊,親暱得都不好意思將她推開。久而久之,就習慣了。有時候,邱寒渡也會主動去攬秦朵兒,像姐妹一樣親熱。
袁宛央,站在原地,不曾靠近。而邱寒渡同樣是在原地,不曾靠近。
互相都明白,永遠都無法靠近。即使有一天,她們心中再無芥蒂,卻仍舊隔著這一米的距離。現實的,心靈的,不近,也不遠。
袁宛央沒有直接說什麼,抬頭望著天上朦朧的月亮,沉默了好半響,才幽幽開口:“如果我說,派我來的人,並不要求我做什麼,你們信嗎?”
聶印躺著扮空氣,自然不會回答她。邱寒渡也不是激動的主,從不肯回答這種是或非的問題。
沉默,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不說信,也沒說不信。
袁宛央那悠然婉轉的嗓音,在暗夜裡特別好聽,尤其,還帶了些低低的暗啞:“我不能告訴你們,那個人是誰,因為他救過我和弟弟的命。沒有他,我和弟弟早就死了。就算不被抓回去,也凍死了。”
邱寒渡只是靜靜地聆聽,並沒有暴跳如雷,諷刺她既然不說,那來做什麼?
她抬起頭來,以特別沉靜的表情聽袁宛央講話。她知道,對方的話還沒說完。
“他救了我們,幫助我們度過生活的困境。還頂著風險藏匿我們。儘管,我知道,他養著我這樣的人,必定有所圖。可是,那又如何呢?可以讓他冒著風險有所圖,說明我還有生存的價值,甚至還有比較大的價值。”袁宛央從一個整天做夢的少女,變成了如今這樣現實的女人。
她早就不信,這個世界還會有真正熱心的人,會伸手來拉她一把。沒有,絕對沒有。
每一個人做事,都一定有他的目的。
“比如王爺你,在番陽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免費給人問診。原諒我說得不好聽,你也是在利用病人造勢,逼迫皇上對害你們的兇手作出決斷。”袁宛央侃侃而談,不卑不亢:“可有一點不能否認,百姓獲利了,便覺得王爺慈悲為懷。其實宛央對王爺,也是一直懷著感激之情。”
如今的她,已很少能對人有感激之情了。曾經冒著風險救她的那個人算一個,印王爺又算一個。
她把現實分析得無比透徹:“雖然王爺救冬陽,有部分原因是希望拿他試藥,但宛央仍舊銘記在心。”
邱寒渡沒打斷她,只覺得對方是一個手段極強的談判高手,瞬間就能把人的思維扯進她框好的圈裡,跟隨她的腳步走。
聶印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默默聽著,反正完全沒有反應。任你是誇也好,貶也好,他根本不在乎。
他做任何事,的確有目的。
正如他整天賴著惹禍精的目的,就是要讓她心甘情願當他的王妃。風來時,雨來時,他們都要共同進退。
算起來,他這輩子還真沒做過沒目的虧本的事。小時候偷東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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