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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的娘,別論是親孃養娘,莫不如是。
“娘……”聶印不欲談這事,卻敵不過孃親啪啪的眼淚,生生把要說的話嚥了下去。
鳳喜老淚縱橫:“小五啊,娘這輩子沒啥盼頭,就盼著把你拉扯長大,看著你成親生子,開枝散葉……”
邱寒渡的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剛才還波光盪漾的眸色,也一寸一寸黯淡下去。
她加快了腳步,輕盈地奔了出去。
她的表情有些冷:“不要告訴王爺我來過。”
家僕不明所以,也不敢問。
她快步走出院落,沿著池塘邊上慢慢走了許久……一絲苦笑從嘴角溢了出來,沒有想象的那麼絕望,只是有些苦澀罷了。
是她自己期盼得太多,天真得有些傻氣。
很傻很天真。都多大的人了,還在幻想中度過。
怎麼會真的想著要嫁給英俊少年呢?等少年真的成熟,她就老了。
前世今生,恍如隔世,上天卻沒讓她換副好皮囊。想像著古代人對於新婚夜那一抹嫣紅的在乎程度,竟讓她羞愧不已。
她是現代人,其實並不注重這些。可這是古代,少年是介意的。他是個男人,尚且如此乾淨。
也許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不能替他生孩子。
她忽然笑起來,邱寒渡啊邱寒渡,你在搞什麼名堂呢?多貪心啊,貪心得把自己逼進死衚衕,也把少年逼進了死衚衕。
驟然鬆了口氣,還好,沒有泥足深陷。
她仍舊努力扯出一抹笑容來,望向遠處,影影綽綽的幽徑小道上,一縷墨衫來襲。
“惹禍精,你怎麼跑這兒來了?”聶印朝她奔過來,一臉的燦爛:“我以為你還在睡覺呢。”
邱寒渡淡淡一笑:“我又不是豬,哪那麼多覺可睡?”
“我帶你去看只真正的小豬吧,他從昨天下午睡到現在都沒醒過。”聶印伸手來牽她,很自然的動作。
她巧妙地避過,邁著輕巧的步伐,跑在他前面:“你說冬陽吧?哈!那孩子八百年沒睡過了。”
聶印盯著她,覺得這惹禍精哪兒不對了,可具體哪兒不對,還真說不上來。
他追上她,眸光裡掠過一抹瀲灩:“惹禍精,你真好看。這支簪子……”
還沒開始讚美,邱寒渡伸手便將簪子從頭上抽下來,一頭烏髮散落在背上,急急截斷他的話:“我隨便試試的。”
“你這耳環……”
她又急忙從耳朵上把耳環取下來,扭捏地揣在懷裡。
聶印生氣了:“惹禍精,你犯了啥毛病?是不是我說一句你的衣服,你連衣服也給我脫了?”
邱寒渡樂滋滋地笑:“才不呢,衣服還是要穿上的。”她不理他,一轉頭,笑容就消失不見了。
天空飄起了雨,絲絲點點。秋日,只要一下雨,就透心涼。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袁氏姐弟居住的院子裡,雅緻的院落,乾淨整潔。
袁宛央泡了茶,前後收拾得妥妥當當。
聶印頭天就為袁冬陽封了穴道,止疼是其次,主要是為接下來的治療作準備。
袁冬陽幾乎這一年多來,從未真正睡著過。只有昨晚,睡著了。就是天塌下來,也叫不醒他。隨便怎麼擺弄,他都不醒。呼吸均勻,甚至發出淺淺的鼾聲。
邱寒渡用手指逗弄了一下冬陽軟乎乎的小臉蛋兒,見他真的睡得像只小豬,粉嫩的模樣,忒招人憐愛。
聶印坐在床邊,替他檢查骨骼,一寸一寸,眉頭皺得死緊。長時間的端坐,神情太過專注,額頭上冒著細密的汗。
幾乎是一種本能,邱寒渡拿了柔軟的絲帕,細細替他擦拭。一點一點,為了不影響他,動作小心翼翼。
時間在慢慢流淌,誰都沒敢說話。
聶印累了,有些口渴,叫她:“茶……”
她端著茶杯,遞至他唇間。一副溫婉的樣子,很有些舉案齊眉的意思。
他喝了一口,與她對視一眼,微微地笑,很滿足的樣子。然後又低了頭,繼續忙活。
第三十四章 聶醫生的職業病
午飯的時間到了,聶印不停歇,誰也沒提出吃飯。
雨停了,天空陰雲密佈。
聶印站起身,悵然,負手在屋裡踱步,來來回回。然後坐下,繼續檢查,用手在袁冬陽的腿上捏來捏去。
袁冬陽仍舊沒醒,像是要把以前的睡眠都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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