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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說不出的洋氣:“終於肯跟我說話了?”小樣兒,治不了你!
“幼稚!”邱寒渡狠狠吃一口手中的糖,咬得咯嘣脆:“沒見過比你更幼稚的男人。”
少年伸過頭來,笑嘻嘻地咬一口她手上的糖:“你不幼稚?瞧你手上拿的,全是幼稚的東西。”
“……”邱寒渡望天,無語,這是誰塞給她的?這到底誰個幼稚的人塞給她的啊?
既然某人先開了口,少年就不會再去跟她製造什麼沉默了,纏著惹禍精講東講西。一路經過繁華大街,經過無數高門府院,誰家是誰家,誰院是誰院,介紹得清清楚楚。
寬闊的門庭,氣派的石獅,紅磚碧瓦,高牆深院。馬車從此處經過之時,聶印漫不經心介紹道:“看,這就是龍將軍的府邸了。惹禍精,你瞧,他們家這個金匾,是皇上御賜的,是不是很氣派?”
邱寒渡心頭一震,側頭怪異地盯了少年一眼,然後透過紗簾看清龍將軍府邸的位置。她是個方向感極強的人,走過一遍的路,就如老馬識途般,自動輸入進她的記憶。
可是,這少年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帶她來認門?
來不及多問,馬車已將府門甩得遠遠的。聶印又指著另一處宅院道:“看,那邊便是楊尚書的府院,畢竟是文臣,門庭雅緻得多……”
或者,是個巧合。邱寒渡再次奇怪地望一眼聶印,沒說話。
聶印在馬車裡搖搖晃晃,嘆口氣:“頭暈,今兒有些乏了,睡會兒。”頭一偏,就倒在邱寒渡的肩膀上,睡著了。
睡著了!邱寒渡嫌棄地抖了抖左肩,小氣道:“喂,起來,你的頭好重!”
“唔,不要小氣嘛,惹禍精……”他睡眼惺忪地半眯了眼,那張妖孽的俊臉越發迷人。他嘟囔幾聲,頭一滑,滑進她懷裡:“這樣,你的肩膀就不痛了。”
邱寒渡氣結,看他高大的身軀歪倒在她懷裡,這樣能睡舒服?
可人家真的睡得挺舒服,特別舒服。
那精緻的紫金髮冠,閃閃生輝地在邱寒渡眼前晃悠。他側顏的弧度如此完美,像極了一個雕塑品。
她抬手,想摸摸他沉睡的臉頰,停在半空,終究還是放下了。
馬車忽然停住,聶印懶懶地在邱寒渡懷裡問:“怎麼了?”
回話的,不是邱寒渡,而是趕馬車的家僕明伢:“回王爺,前面有人鬧事,路被堵住了。是否要調頭從旁路繞道?”
聶印皺了皺眉頭,這天子腳下,京都地界,誰敢光天化日在大街上鬧事?
要知靈國的官員們極重家教,哪怕子女在家裡極致嬌縱,都甚少在外惹事招搖,怕給做官的父親抹黑添亂。
如今倒是誰有這膽子?
“我下去看看,”聶印叮囑邱寒渡:“你在車裡等著,別下來。”他不想他的王妃暴露在人前,又被覬覦了去。少年此刻覺得他的惹禍精,就像個寶貝一樣,在哪兒都閃閃發光。
他跳下馬車,這就管閒事去了。
邱寒渡坐在車裡,看見馬車裡全是些小孩的玩意兒。她拿起風車,用嘴使勁吹,呼呼,呼呼呼,那風車就開始轉起來。
她覺得很好玩,鼓著腮幫子,繼續吹,吹得牙齒都酸掉了。那風車花花綠綠轉著圈兒,特別好看。
她小時候挺羨慕有父母的孩子,要什麼給什麼,風車轉啊轉,風箏飛啊飛。而她,只是個孤兒,什麼都沒有。
竟然,此時此刻,有風車了。不止風車,還有泥人……都是很幼稚的東西,可是她很開心,像孩子一般開心,這個摸摸,那個瞧瞧,稀罕得很。
一個人玩了半天,還不見聶印回來。
馬車裡寬大,她半躺著,看著那些花花綠綠的小玩意兒,很新鮮。透出車窗,竟然看到有人賣棉花糖,她心頭一喜,坐起身敲了敲車窗。
明伢趕緊過來回話:“王妃有何吩咐?”
“明伢,你幫我去買一個棉花糖來。”邱寒渡遞了些碎銀給他。
明伢答應一聲,果真去買了個棉花糖回來。
等聶印回來之時,正看見他的王妃被一個大大的棉花糖將整張臉都遮住了。他朗聲笑起來,伸手捏了捏惹禍精的臉蛋兒:“我的王妃比羞羞還可愛,哈哈哈……”
“……”邱寒渡能說她從小沒吃過棉花糖,想嚐嚐是什麼味道麼?他不是去了好久都沒影兒嗎?怎麼她一吃個棉花糖,他就回來了?
她的臉紅嘟嘟的:“不要拿我跟你家狗熊比。”很沒好氣的聲音,驀然棉花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