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瞧一瞧,外面的世界(第1/3 頁)
陳萱的精神境界一下子拔高到了世界潮流的地步, 她雖然還沒思考出世界潮流是個啥, 但, 陳萱忽然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開闊感。譬如, 魏金總愛挑她不是, 譬如, 魏老太太對媳婦刻薄啥的,一時間,陳萱就覺著,魏家這點事,在世界潮流的大課題前, 當真是不值一提了。
雖然陳萱對世界潮流的瞭解僅限於知道這四個字怎麼念怎麼寫, 對於其中內涵, 那是沒有半點了解。非但她不知道, 魏年也說自己不知道。陳萱琢磨著, 連魏年這樣的聰明人都不知道的事, 肯定是一樁了不得的事,怕是短時間內不能明白的。為此, 陳萱唸書愈發用功,她想著, 憑她現在的智慧,怕是不能理解世界的事兒。可她多唸書,說不得以後就知道了呢。
於是, 陳萱除了做家事做針線, 她的心思, 就全放在了唸書上。
而且,陳萱發現,唸書能使人聰明。她私下同魏年說,“我剛開始學認字,一天認十個字,就佔了我所有的空閒功夫。可現在,連同認字背書,還有學洋文,我每天能認三十個字,能背下一大段的書,我半點兒不覺著吃力。洋文也是一樣,越學越覺著,並不難學。阿年哥,原來學習竟能讓人變聰明啊。怪不得唸書多的人就格外比沒念書的人聰明,的確是有道理的。”
魏年見陳萱一本正經的同自己說她變聰明的事,心下倍覺有趣,魏年也有模有樣的對陳萱的觀點表示了贊同,“可不是麼。你看你,剛來的時候,都不怎麼說話,現在說話都是一套一套的。這就是念了書的緣故。”
陳萱認真的說,“那會兒你成天臭著個臉,我哪裡敢跟你說話。”
魏年想到自己剛成親那會兒的態度,也有些不好意思,同陳萱解釋,“我那也不是全衝你,你還不知道,現在外頭都是要男女雙方相處一段時間,倘合得來,再做夫妻。咱們家,還是那老一套。咱們倆,先前也沒見過面,乍一見面,就是陌生人一般,怎麼就能做夫妻呢?如今也有那樣的親事,家裡父母長輩定下親事,男人或者女人不願意,有的男人,勉勉強強做對怨偶。有的女人,與別的男人私跑出家去。哎,這些事,說得上誰對誰錯?可我想著,要是就因著家裡定的親事,我原不樂意,就勉強與你做了夫妻。這對你,也不公道。你有什麼不是呢?我當時,是不曉得要如何待你,有些遷怒。如今外頭,雖說男女平等,說到底,女人到底不比男人。倘不管不顧的就在一處,以後,我或是有心儀之人,你或是有心儀之人,又要如何?我是男人,外頭話再不好聽,無非就是風流罪過。你們女子如何一樣?你稀裡糊塗的進了魏家的門,我若再使你失了清白,以後再有了別人,那樣,我成什麼人了?是不是?”
陳萱以往並不知魏年是這樣的想頭,陳萱現在心裡有了世界潮流,對於魏年之事,也就不大在意了,陳萱笑,“還說我說話一套一套的,你還不一樣。”
從抽屜裡拿出洋文書,陳萱招呼魏年,“別盡說這些沒用的了,過來多教我幾個洋文。”
魏年心說,以前求人,還一口一個阿年哥,現在可好,阿年哥也不叫了。看魏年不說話,陳萱還催他,“快點,傻愣著做什麼。”
“好好。”魏年打起精神,過去教陳萱洋文了。
陳萱現下在學習上,勁頭兒比以往更足了些。
魏年沒幾日還送了陳萱兩本洋文書,陳萱有些吃驚,接了書道,“好端端的,怎麼買洋文書給我啊?”魏年雖然聰明,並不是愛買書的人。
魏年見陳萱先用帕子把兩本書的封皮細緻的擦了一遍,就知她喜歡,提起桌上的茶壺,倒盞茶,“不是買的,史密斯知道你在學洋文,送你的。”
“好端端的,史密斯怎麼送我書?我跟他可沒交情。”這是兩本封面印刷極是精美的洋文書,陳萱開啟來看了幾行,還有些許的洋文詞彙,陳萱就先把書放小炕桌上,問魏年,“他是不是有事求你?”
魏年笑,“不過是相中我手裡的東西,投咱們所好罷了。”
陳萱就有些明白魏年的意思了,魏年搗鼓了好幾個瓶瓶罐罐,這還沒出手呢。說到瓷器,陳萱就很有些不解之處,“這也怪,我看咱們去那西餐廳吃飯,那些西餐的盤子碗,也都是瓷的。可見,洋人也用瓷,他們怎麼這麼喜歡咱們這裡的瓷器啊。”
“他們用瓷才幾年?咱們老祖宗才是燒瓷的行家吶。”魏年別看學洋文,他對於洋人的許多事都不以為然,陳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沒幾天,史密斯又來了一趟魏家,陳萱招待起客人來更加熟練,能說的洋文也漸漸的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