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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此處正是上次我離開之前,岳珂所居之處。
他一路行來心不在焉,我知天河邊已有天兵天將等待出發,有心要安慰他幾句,又怕尋常麻雀口吐人語,驚嚇了來往宮娥,替他招來麻煩,只得拿鳥喙親啄他肌膚。正在啄得起勁,已聽得一道極為熟悉的聲音頗有幾分憤憤不平:“大王兄這是要整裝出發?”
“三弟。”
岳珂這聲正好提醒了我,來者是同娑。
“聞聽得大王兄與鮫族太子乃至交好友。二哥與鮫王兩敗俱傷,如今俱在東海拖延戰局,只等大王兄旗開得勝,好捉了那條鮫人回來剜心剖肝為我天界將士報仇。”
我聽他說得咬牙切齒,只為離光擔心不已。羽毛緊貼著岳珂的肌膚,感覺到他的僵硬,只覺心有慼慼焉。當年三人縱情山水,雖時有爭吵,但並無半點芥蒂,如今儼然敵對,岳珂披掛上陣,若非不能取得離光性命回來,也不知會被治個什麼罪名。
岳珂沉聲道:“王弟若不放心,不如請旨父帝,同為兄一同討伐鮫族?”
腳步聲又靠近了些,有極細極輕的聲音劃過耳邊:“大王兄素來魂魄不穩……母后手中有一寶物,卻是一面漆黑雕鸞的神鏡,不知大王兄可聽過此物?”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裡,他這番形容,正是崑崙神鏡的樣子。但聽說天后被押進了天牢,手中為何會有崑崙神鏡?岳珂自失了崑崙神鏡,兩魂不穩,如今一個不小心,怕是這兩魂離體而去,就大大不妙。
岳珂自己倒是不甚在意,“三王弟多慮了。不過是個破爛鏡子,外界傳得神乎其乎,天后娘娘既然喜歡,不如就送了天后娘娘在獄中把玩吧。”
我猜想同娑聽了這話,定然要氣歪了鼻子。他本以為這鏡子乃是極貴重之物,不料岳珂張口並不曾求饒討要鏡子,卻一句話便點明瞭天后如今的處境。
貴為天后,被囚禁在牢獄之中,並不能算是光彩之事。
同娑大概被氣得狠了,口不擇言,諷道:“這身體不過是龍三那呆子,至於裡面的魂魄,也不知是不是大王兄的,就算父君認了這長子,也沒道理把個大位傳於腦筋糊塗之人。更何況——”他拖長了調子:“二哥求了母后,將那鏡子拿去東海對付紫陌了。”
紫陌之厲害,我與岳珂皆已見識過。萬一紫陌毀了崑崙神鏡,岳珂三魂不能歸一,這可如何是好?
岳珂沉著道:“為兄這便告辭,前往東海剿滅鮫族,三王弟既然不肯同為兄一起,那為兄便先行一步了。”
同娑說了這許多話,竟然不能引得他發怒,反倒更見沉穩,令我又生了一絲異樣之感來。
往常時候他與我嬉笑著惱,如今同娑連他冒認天帝長子這話都講了出來,倒不見他生氣,又或者是氣得狠了,一時無話可講?
我在他懷中一動不動,漸漸只聽得腳步聲響,顯然已經與同娑分開了。又過了一會,只聽得朱雀神君粗豪道:“大王子終於出來了?屬下若再久等下去,定然以為大王子不願帶領我等前去剿滅鮫族,方才在此延磨時光。”
他向來隨意慣了,又性烈如火,乃是天界一眾神仙裡面最不會拐彎抹角的一位。如今岳珂能同他一起出徵,倒令我放下了一半的心。
朱雀神君是出了名的公正嚴明,決無被天后娘娘收賣之嫌。憑此一項,已知天帝對他頗為愛重,且防著天后使詐,決無懷疑之嫌。先前那些當是同娑殿下說得氣話罷了。
一時裡眾將前來參禮已畢,天兵天將騰起雲頭,向著東海而去。我偷偷從岳珂領口探出頭來,瞧著雲煙繚繞,清風拂面,倒有幾分像是去踏青,決無前去搏命之感,心下不禁悵悵然。
斷魂分付
東海之境,怒濤千尺,頭頂蒼穹烏雲垂頂,欲墜未墜。岳珂帶領一隊天兵天將立在雲頭,腳下鷗鳥悽鳴,掠波而翔,群鯊目盲,竄遊相撞。浪尖之上危立一個,長髮如海藻般飄亂,身後碧波之中鮫兵密集,正是鮫王。
岳珂的前方雲頭之上羅列另一隊天兵天將,玄武神君恭身在側,身著紫金盔甲卻難掩妖嬈綺貌的,便是天界太子凌昌。
我縮成一團,儘可能的將腦袋縮排岳珂懷中,耳邊突響起一聲極輕的笑:“我倒從不知,青兒也有這般膽小的時候。”
換言之,他瞧見過我從前膽大的時候?
我從前雖法力低微,但膽子倒也算不上小。莽撞之事也做過不止一樁。猛然從他懷中鑽出腦袋來,仰頭去瞧,卻只瞧見了他宛若削鑿過的下巴,線條流暢,再往上的風影,只因地理位置不佳,未能得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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