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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王弟替為兄想好了死法再來?”手中長劍如電光火石,已在身周骷髏鐵騎身上一掃而過,便有頭顱紛紛跌落,還未盡落海底,已被各自的枯骨長臂撈起,盡數安回頸上,扭得兩扭,雖隔了些距離,我亦聽得那駭人的骨頭咯巴咯巴的響聲,心中冰砌雪鑄,只覺今日生機再無。
我朝著岳珂瞧去,依戀不已,但見他在對敵的瞬間也朝我瞧了一眼,目中憐惜歉意不絕,我明白他這是自責帶了我至此處,遂綻了自己最明媚的笑容,輕輕搖了搖頭。
我不過是,想起阿修羅爹爹心痛罷了。他早失愛妻,如今再失親女,不知心底疼痛成甚樣。今日之後,偌大修羅城,只餘他一個居於思篁殿,那是怎樣一種淒涼境況?
但,今日若與你同葬此地,卻也是青鸞所求!有多少恩愛鴛侶,到最後紛飛兩地,反目成仇?
我在最美好的年華里遇見了你,在濃情蜜意兩情相依難分難捨之際,領略過了世間最美的美妙滋味之後,與你共同墜落大地,豈非大幸?
岳珂手起刀落,在紛紛下墜的斷骨骷髏叢中,朝我投來溫柔痛楚的眼神。我側頭去悄悄擦去眼角的熱淚,再投以他微笑,瞧著他雄姿英發,一次次出手快捷絕倫的砍斷那些骷髏,不遺餘力做著無用功,心中甜蜜酸澀,無邊無際。
我願意我們的情感永遠保有最初的甘美,長存天地之間,再無改變的可能!
我常常見到凡界情濃之時,那些凡人女子愚蠢無比的問情郎:情緣可否永續?
不過是短短几十年,熬不過紅顏白髮,歲月如刀!到得最後,我並不曾瞧見過一生一世一雙人,怎不令人心生氣餒之意?
世間男兒雖多,如修羅王爹爹般重情重義者又有幾個?
我情願這一刻目盲心瞎,將往後數萬年間光陰全數拋閃,只得這一刻雙飛到頭,再不後悔!
離光在我身後柔聲道:“青兒,若累了就歇息一會。”這樣毫不掩飾的溫柔熱切,是我甚少能從他口中聽到的。
我回頭朝他一笑,拈指在他身旁變了兩方坐墊來,自己坐了一方,示意他坐在另一方。
鮫人雖在水面行坐自如,但作為水面上的生物,這項技能我至今尚不純熟,只能坐在墊子之上,便如坐在舢板上一般,甚直還悠閒的蕩了蕩雙腳,朝著結界外面衝不進來暴躁的幽冥鐵騎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既然此生已行至最壞,何不給自己一個微笑?
碧波千丈
兀烈將半邊身子浮在水面之上,瞧了瞧我與離光,憂心忡忡:“公主與殿下在此稍作休息,兀烈潛去王城瞧瞧留守的族人。”說著整個人已經潛了下去,眨眼不見蹤跡。
結界之外,岳珂被幾十名幽冥騎兵包圍。突聽得朱雀神君道:“太子殿下,無論如何,大王子初歸天界,若要定他的罪,也只能是天帝陛下才有此權利。豈能教幽冥騎兵將他絞殺?”火雲劍起,已劈翻了岳珂身周的兩名幽冥騎兵。
那兩名鐵騎緩得一緩,還未曾將腦袋撿起,凌昌已是怒了:“朱雀,本殿之命,你焉敢不遵?”
腳邊咕咚咕咚,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離光忽爾推了我一把,我不及細想那兩名幽冥鐵騎,低頭來看時,不禁嚇得駭然一跳。
但見結界之內方寸之間的水波逐漸變紅,不時浮上來一條胳膊,或者一隻腳,只等那頭顱浮了上來,離光才驚痛道:“兀烈——”
說時遲那時快,饒是我從來自詡機敏,見得兀烈的頭顱,立時拉了離光往背上一扛,化出鸞鳥真身沖天而起,結界在我身後紛紛揚揚,化成了碎片跌落進海底,已是遲了,右足已是鑽心的痛。
我低下頭去瞧,原來結界的地方,正潛起了兩名鐵騎,其中一人生鏽的陌刀之上染滿了鮮血。
離光在我背上急道:“青兒,放我下去吧。你負著我定然是飛不高的。”
幽冥鐵騎的乘騎,皆是似馬非馬,似駝非駝的帶翼怪獸,此刻不斷從海中浮上來,轉眼間海面上已被覆蓋的黑壓壓一片。我在半空著載著離光碟旋徘徊,見得下面岳珂與朱雀神君買力砍殺,許是凌昌今日定然想要置他於死地,他身周幽冥鐵騎起來越多,反倒是朱雀神君身周之鐵騎越來越少,一團紅色鎧甲,如烈火一般,所過之處——
頭頂離光急道:“青兒小心,這些幽冥鐵騎飛上來了。”
我腦中似清明一時,眼前已撲扇雙翼飛上來幾騎骷髏,有皆舉著兵器向我叉來。其中一具骷髏五官之內竟然探出了一把青荇來,有一條活蹦亂跳的小魚在雙目之間來回跳竄,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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