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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也詫異,竟然如此對待向來對我照顧有加的芳重,面上燒得厲害,心中說不出的驚惶,情急之下抓住了她的手,連連道歉:“對不住對不住,芳女官……我不是有意的……我大概是被這廝氣昏了頭……”
芳重“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握著我的手輕輕撫摸,又伸手將我額頭亂髮拂至耳後,低嘆道:“芳重與王妃年紀相若,看著嶽小子長大,也看著公主出生,都可以做你兩個小人兒的姨母了……”
她的手極暖,緩緩在我背上輕拍的時候,我不由偎進了她懷中,彷彿是偎進孃親懷中一般,目中一酸,忍了許久才將淚意忍住。這些日子我雖與岳珂不曾見面,但日日耳邊聽聞他的訊息,不由便失了方寸,一時裡恨不得跑去前殿與他分說明白,讓他早日迴天界而去,一時裡又怯於見面,焦燥不已,連脾氣也無形之中火暴了不少。
良久之後,我聽到頭頂傳來她輕柔低語:“公主可是想好了,真要嫁給摩樂?”
我緊咬了唇,怕自己一張口便後悔。
婚儀如期舉行。
因著我的身份,並不是嫁於摧伏伏叔叔府上,乃是在王宮舉辦,成婚之後也是居於王宮。爹爹道新婚夫婦再不能同他住在一殿之內,便著人收拾了思篁殿左近的明瑟殿居住。
我在此住得久了,早已習慣了與爹爹相伴,十分不想搬走,但芳重壞笑著反對:“只怕是公主不想搬,駙馬卻不願住在我王眼皮子底下。”自那日我發火之後她倒不曾再在我面前提過岳珂,但她不提,我心中又時時揪著,恨不得她提,又拉不下臉來,只得時時忍著,以防自己突然張口問起岳珂之事。
至於駙馬摩樂……他不想住到爹爹眼皮子底下,其實只要婚禮舉行完畢,他回自己家住本仙也不反對。但拗不過爹爹與芳重,還是怏怏將自己常用之物令人預先搬了過去。
到得正日子,被一群嬤嬤侍女們折騰了半日,婚禮煩瑣,難以盡述,又生出別樣的期翼來。一時盼著新郎被這繁瑣的婚儀給嚇跑,一時又盼著有人來與我說說話,哪怕提提前來觀禮的賓客。
但近日大家一致封了口,只圍著婚服首飾之類打轉,再不提外人。
我深悔自己失言,有些坐立難安。也不知他還在修羅城外還是已經迴轉了。遂又自嘲一笑:他不回到九重天做天帝,難道會一直住在修羅城?連自己也要忍不住鄙棄自己了。
然而摩樂的強悍出乎我的意料,連我都忍不住被這繁瑣的婚儀折磨的恨不得逃跑,透過蓋頭底下去瞧,自始至終他便立在我身旁。
入得洞房,眾侍婢退去,眼前蓋頭被緩緩揭起,彷彿是初次相見,那碧海幽波里的溫雅佳公子,整個烏金之色皆鑄於其身,今日一身紅袍,更是奪目。我霎時呆住,不知所措,半日才結結巴巴:“那個……怎麼是你?摩樂呢?你把摩樂藏哪了?”
這廝向來膽大妄為,上次在爹爹的眼皮子底下就敢把我帶走,這次打暈了摩樂自己進了洞房也有可能。
他眼角眉梢皆是化不盡的春意,不顧我冰寒的目光,無賴一笑:“小呆鳥棄夫萬里,為夫我追了來,難道也有錯了?”又哀怨道:“這次本駙馬真是成了整個仙界的笑話了。洞房花燭夜,新娘子口口聲聲喚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教本駙馬情何以堪吶?”
我已經完全呆掉了。
不知道近幾日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不明白此刻應該在雀羅殿理政的天帝亦或觀禮完畢理應踏往回天界之路的天帝,為何會出現在我的洞房裡,且一身新郎打扮,從何說起?
我蹙眉推拒他攏過來的雙臂:“讓人瞧見了成什麼樣子,還不將本殿的駙馬還回來,你且回你九重天去吧。別在這裡瞎胡鬧!”
許是隔的日子太久,許是本仙生來便是好了瘡疤忘了疼的人,今日成親,真見得他立在我面前,卻狠不下心來趕他離開。
他眉眼皆蘊春意,聲音低沉悅耳,含著笑謔之意:“小呆鳥棄夫而逃,又想拋夫另嫁,為夫豈能不管?!”
我朝前推了他一步:“還不快回天界做你的天帝!再磨蹭小心我叫了侍衛綁了你出去,送到監牢裡去吃牢飯!”
他嘻嘻一笑,撲上前來合身將我摟定,不顧我的掙扎,在我的頸子上蹭了蹭:“天帝那位子又累又沒趣,我偷偷跑下來,再不回去啦。”
我被這訊息震得發暈,扯了他的袖子問:“你不是要將我綁了去陣前與阿修羅部一決勝負麼?怎的臨陣脫逃?”
他在我鬢間親了一口,失笑道:“我就知道你這呆頭呆腦的模樣,被同娑騙了。你藏在雀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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