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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堅定的心跳之聲。
儘管,我知道,那與他迴護碧瑤一般,並無過多的綺念,但我,還是忍不住貪戀此時的溫暖,有人替我抵擋風雨侵襲,惡礁艱險。
我伸出兩臂,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腰。
只感覺到手下這精壯的身體僵了一瞬,想來,他定然想不到我會有如此舉動,這與那些從前將頭輕倚在他胸口的那些女子,並無什麼區別。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不同的。
耳邊風聲慘戾聲紛沓,我靜靜伏在他的胸膛之上,正在憂心萬分之時,垂沉黯黑夜幕被驚雷一劈為二,雷聲震耳,電光狂怒,如亮色銀蛇在空中翻滾,藉著這驚雷,我驚異的低頭去開,原來我們踩著雲頭已高過女床山山頂約一樹之遙。底下奔跑無數小獸,更有精妖惡怪逃竄,一片紛雜恐慌。更遊竄著無數的蛇蟲鼠蟻,遠遠瞧去,地面竟然如海上波浪,不住起伏。
這些遊走之物瞧來委實悍然,竟然將所過之處的一切動物都已吞噬。但凡山雞惡狼,皆被它們潮水般的遊走掩蓋,片時便只剩下一架白骨。
我大駭,結結巴巴指著低下:“這……這……些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蛇蟲鼠蟻就算再厲害,也不至於能有這般尖利的牙齒。雖然體積還維持著舊時的大小,但分明已經進化成了一群猛獸,兇悍頑勇。令人心驚。
我結巴了半日,才發現岳珂根本就不曾回應,抬頭去瞧他時,又被驚住。只見天空中黑壓壓盤旋著一群群的鳥,樣子奇形怪狀,有一種樣子與雞有些相似,卻生了三個頭,六隻眼睛,六隻腳,三隻翅膀,樣子有些像傳說之中的鵑鵂。另有一種卻生有四個翅膀,正是蜚蛭的樣子。但我從前翻閱典籍,倒從不曾聽聞這兩類鳥會有這般悍匪性情,居然也敢攻擊仙人。
岳珂下頜緊抿,手中青鋒護在我二人身周,不斷有怪鳥被他的護體仙氣所傷,哀鳴墮墮,掉下地去,立時被那些蛇蟲鼠蟻淹沒,只餘一副白骨。
頭頂之人梟梟桀笑:“女床山物產豐富,二位卻龜縮在那小小茅屋之內,有何樂趣可言?”
雲頭冉冉騰起,只見猰王正踩在兩頭怪鳥的背上,衣袂飄揚,唇角嘲意宛然。
驚雷轟轟,有大片大片雨滴砸下來,我的眼前瞬間便模糊了。只感覺到腰間那條緊攬著的手臂越發攬得緊了些,我有些想要提醒他,又怕分神,令他落敗,只得維持原狀。
岳珂似無意的低下頭來,嘴唇緊貼在我的耳邊,小聲道:“青兒……”又一道驚雷,瞬間將他的聲音劈得支離破碎,我只隱約聽到了幾個零星的字:“……不是……喜歡……”
我自然也瞭解他拈花惹草的本性,我這般平常的容貌哪裡入得了他的法眼?連忙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臂,他將耳朵湊了上來,我緊貼著他的耳朵朝他澄清事實:“你放心,我斷然不會因為你這般待我就喜歡上了你,死纏著你的,你不必恐慌!”
他一向見慣了我有些散漫無拘,言而無信的樣子,此時許是因為我的保證不能令他滿意,那張臉居然黑了半邊,被雷光一閃,瞧來居然有幾分怒意騰騰,與天邊驚雷倒有幾分神似。
我瑟縮著將身子往外拉了拉,他卻似賭氣一般,猛然將我又拖進了自己懷中,可憐我修了幾千年,才修出了個令自己甚為滿意的鼻子,這般重的撞上了他的胸膛,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塌了幾分?
我哭喪著臉去瞧他,那知他卻不再瞧我一眼,字字如冰簇冷箭,連連向著猰王射去:“猰貐,你不過就是一隻十來萬年的惡獸,當年與修羅王燮焚苦戰敗北,走投無路,逃竄潛伏在此,只當除了魔界,仙界便無人再收拾得了你?”
我心中暗道,壞了。
任是再心氣高傲的仙人或者神獸惡魔們,總不喜歡被當眾戳穿自己當年的敗跡,岳珂這般不怕死,豈不是要激怒這隻惡獸,將我二人吞下去不可?
果然,猰貐聞言,先時的如沐春風之容立時換作了嚴霜九冬,一字一句道:“原來你這條小小龍子,竟然也知道此事。看來今日本尊不殺你,倒有些難為了。”
岳珂在我耳邊耳語:“青兒,我與猰貐打起來,你立時踩著雲頭離開此地,千萬不要朝後望。切記切記!”
我訝然的盯著他的臉,卻瞧不出一絲端倪,心下疑惑:他這般大費周章的搬出猰貐的舊事來,難不成是為了激怒對方,與之拼命,好令我脫身?
我從前受過頗多冷遇,如今這事就好比凡界窮了幾十年的老乞丐,忽然被人捧了一大堆珠寶金銀來堆在他面前,總是驚嚇多過驚喜,多半覺得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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