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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卻聽得流芷陰惻惻道:“師姐,這滋味好受麼?”
見花中婦人不吭聲,她又是一擊,側妃娘娘猛然慘叫:“夠了,流芷!”
我本來拖拽著岳珂這廝,生怕他氣怒之下與流芷在這園中打起來,乍然聽聞其母開口,我二人皆忘了飛翔職責,雙雙一頭跌落在了附近泥土裡,弄了個灰頭土臉。
那流芷捏起訣來,又一道熒光向著側妃娘娘擊去,她避無可避,又是慘叫一聲,冷冷道:“你倒是出息了,用師祖所教的法術來對付同門。”
流芷笑眯眯道:“師姐彆氣,流芷這就收起來。不過聽聞師姐當年與殿下生了個兒子,孃親在這裡受苦,怎的不叫兒子前來解救?”
據我揣測,她口中這殿下乃是現今的天帝冼堯,倒非凌昌。
幸得岳珂跌下去之時被我壓在身下,我二人委落塵埃,還未爬將起來,雖感覺到他在掙扎,我急中生智牢牢坐在他的肚子上,昆蟲肚子雖小,一時半會倒教他難以爬起來。
側妃娘娘淡淡道:“流芷,你每年前來總要用術法將我喚醒,不過是羞辱我一頓罷了,有什麼用處?若那個人心裡有你,又何堂拿我來做藉口?至於我兒,該來時他自然會來,不勞你操心。”
說著闔上雙目,竟然似要睡去一般。
流芷輕柔一笑,道:“師姐,我只怕你那兒子回不來了。”
“此話怎講?”側妃娘娘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流芷扯下了她身上一瓣花瓣,引得側妃娘娘疼得縮了縮脖子,她才慢條斯理道:“說起來連我自己也不相信,但是事實確是這樣。當年你那兒子跟了修羅王妃投靠了修羅城,後來修羅王妃受刑之時他年輕氣盛,撲上前去替修羅王妃捱了一記,被打得魂飛魄花,灰飛煙滅了。這麼些年我四下裡尋找,都不曾尋到他的片縷魂魄,便是連殿下也以為這長子投靠了阿修羅王,是死是活與天界再無干繫了。”
岳珂其母一張花瓣幻出的臉頓時白如透明,但仍是客制自己一字一頓道:“流芷,你不過欺負本宮被禁錮在此地,編些瞎話來騙我罷了。”
流芷嘖嘖嘆息,沿著花莖疾來回走了兩步,甜膩膩道:“師姐啊,我不過好心告訴你這事。當年天后娘娘派了天兵天將四下裡尋找小王子,可惜後來雖然發現他跟了鳥族的小公主碧篁,可惜平白無故不好下此辣手。好在這鳥族的小公主是個沒腦子的, 旁的人不戀,偏偏要戀上與天界作對的阿修羅王,這不是自找死路麼?正好她的長姐請求重罰這小公主,一箭雙鵰,你的兒子便命喪在這玄天洪雷之下了。”
花莖大幅度的抖動了起來,彷彿是隨時都要承受不住這痛苦,枯萎了一般。流芷得意一笑,又揪了兩瓣花瓣下來,拈在鼻間輕嗅,似依依不捨一般道:“唉,我差點忘了,師姐現在不過是一叢優曇花,開得片刻便要凋零,流芷這就告辭,明晚等師姐開花了師妹再來探望你。”說著施施然便離去了。
我這裡起身讓了開來,岳珂立時衝上前去,低低道:“母親——”但他此時乃是螢聲,是以這一聲輕喚便似蚊蠅,並不曾激起太大的浪來。
空氣中濃香愈甚,那花蕊之間漸漸冒出一些露珠來,竟似立時便失去了所有水分。岳珂捏個訣現了人身,急忙叫道:“孃親,我在這裡……”
花蕊之中的雙目漸漸凝視來瞧,不過一眼便搖了搖頭:“你不是我兒。”
岳珂在地下團團亂轉,眼瞧著四周的花瓣緩緩收攏,他忽然自腰間摸出了那把昆倫鏡,面上珠淚滾滾,一頭跪倒在優曇花叢前,泣道:“孃親曾說,此鏡讓兒片刻不離身。所謂皮相,不過是個殼子。不管兒借了誰的殼子來,但腔子裡的魂魄的確是兒子。”
那花蕊之中頓時多了許多露珠,其母面上帶了喜極而泣的笑容,花瓣四下裡漸漸擁了過來,岳珂急道:“孃親……孃親……”花中婦人輕聲道:“明晚花開之時再來。”一張帶露泣淚的笑臉終究被花瓣所掩。
優曇花花期短促,開放凋零僅在片刻,岳珂跪在花叢面前不肯起來,我試著攙了他兩下,奈何他身形高大,我攙他不動,只得就近坐在了他身旁。
良久,他瞧著眼前早已閉合的優曇花,低聲道:“難道非得鑽營拍馬,做了天帝的長子,才能救出孃親來?”
我從來不懂攀附之道,他也視此為畏途,一時之間倒不知教我說些什麼好。
長夜寂寂,身旁男子意外的垂頭喪氣,我牽了他的手,陪他坐了許久。
第二日我正在睡夢之中,房門便被人大力在外面踢響,耳聽得婆雅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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