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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到達便被赤焰族長攔在半道上。她身穿孝衣,直指你孃親不孝。你孃親抱著你跪倒在山腳之下……就在她們姐妹爭執之際,天上降下法旨,你孃親被罰受九九八十一道洪天玄雷,卻原來是赤焰族長深恨她害死了孃親,親去天界求得刑罰。”
我全身禁不住發抖,上萬年來我將姨母奉作親孃,卻原來我孃親的死與她有著莫大幹系。但姨父又死於爹爹之手,這其中恩怨難解,我又能如何?
他將我緊摟在懷中,語聲低沉,似在追憶那一幕:“小青鸞兒,那時候你生下來不過才五日,還是嗷嗷待哺的幼鳥,赤焰與你娘說,若她能挨下來這九九八十一道洪天玄雷,就準她上丹穴山見你外祖母最後一面。你孃親只得將你交付在她手上,天地風雲,雷電劈空,你娘就算修為已有七萬年,也抵不過這洪天玄雷,到得七十六道雷之時,她已奄奄一息,我撲上去替她擋了一記,但我修為尚淺,這一擊之下便將三魂七魄擊出了體外。”
我緊抱著他,仿若他是海嘯之中最後一根浮木,是深山積雪裡最後一簇篝火,再不能棄。腦中狂雷怒濤,一波波震得我頭暈目眩,手足俱軟。他將下巴擱在我頸上,我只感覺那裡漸有溼熱氤氳,有滾燙淚滴沾溼了紗衫,他哽咽道:“我三魂七魄盤桓不肯離去,瞧見到得八十道洪雷之時,二公主她……她氣息已絕,最後一道玄天洪雷頓時將她魂魄擊得灰飛煙滅……”
“赤焰族長見得你孃親已消失在這四海八荒,抱著你帶著隨從離去。待得修羅王趕來之時,那裡只餘我的龍身與散碎的魂魄,他目中似要滴下血來,盡見赤色。我見得他最終趕了回來,終於魂魄飄散,陷入長久的黑暗之中去了。”
我搖搖欲墜,往事回溯,空留餘恨。爹爹從烽火連天之中轉身,卻仍不能挽留住孃親性命可以想見那場大戰有多悽慘。仙界一直流傳阿修羅王燮焚兇殘成魔,卻無人能知,孃親魂飛魄散之時,他心中怕是已如地獄,燃燒著紅蓮業火,干戈如何能息?
我曾聽聞天界與修羅部眾的最後那一場戰爭,最終兩敗俱傷。十萬修羅鐵騎只餘了四萬,天界亦死傷無數戰將,其中包括鳥族的戰將姨父鳳澹,還有天界唯一的戰神,也就是現今的天后之父,也死於那一場戰爭。
良久,岳珂方道:“我再醒來之時,魂魄已在龍三太子身上。韶光易過,已是三千五百多年過去了。但這麼多年之後,我再不曾聽聞過母妃的傳聞。彷彿母妃已是九重天上最隱秘的一段過去,無人談起。”
我從他懷中撐起身來,心中傷懷未歇,但還是忍不住問道:“難道昨晚你在天帝御花園聽到的聲音正是天妃娘娘的聲音?”
他目中痛色一閃而過,似又回到昨晚癲狂之境,狠狠道:“也不知為何,我只聽得到孃親的聲音,但尋來尋去,卻尋不到她在哪……”
我朝後退了一步,雖然經過今日他將舊事解說,去了我心中一塊心病,但瞧著他這般駭人模樣,確也覺得可怕。
他咬了咬牙,終於想起我來:“……你個狠心的丫頭,昨晚若不是你將我打暈……”
我抹著面上亂七八糟流出來的眼淚,也不知是為自己傷懷還是為他傷懷。只覺前事不咎後事不提,但他輾轉到得如今,換了身份面貌,卻依然未曾尋到自己母妃,當中辛酸苦楚,又豈能為外人道哉?
我擺了擺手,將滿手的眼淚都擦在衣裙之上,紅了眼眶向外指道:“這是什麼地方?你瘋了嗎?”又覺我這般怕他,實屬可笑。他若要對我動手,早幾百年前就動了手,何用我將他一頓暴打,還揭下龍鱗來?
見他作勢要打我,也不向後退去,向前兩步直直撞進他懷中,緊摟著他的腰耍無賴道:“打啊。你打吧。反正你還曾叫過我孃親為姐姐,論起來我還可以叫你一聲小舅舅,只要你能下得去手。”
他轉過頭去在面上拭了兩拭,轉回頭來捏了我的鼻子一下,強笑道:“我不是還叫過你姐姐麼?這該怎麼算?”
我倒不曾想到這一點。只呆呆瞧著他。他將我摟進懷中,淡淡道:“天帝的長子早已魂魄四散,現下在你身邊的乃是東海龍王的三太子,這聲小舅舅可當不起。”
細尋前跡
夜半時分,岳珂與我並肩坐在天帝的御花園裡,頭頂是一棵芭蕉樹,我低低道:“可惜無雨,雨打芭蕉也有些趣致。”不過是在安慰自己。雖然他向我一再保證那悽切的聲音乃是崑崙天妃,但我疑是他思母所致產生的幻覺,心中瑟瑟,偷偷揪著他的衣角不放。
今日太子殿下設宴招待四方龍子龍女,宴至半酣他去偷溜出來尋我,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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